视线。
他不想伤她,但同时也不想让她失望。那么阳光的脸上,不该染上忧虑,就像幼年时的他。
宛诺不服气,一双小手抓住邢召夕的衣襟,踮起脚冲他低声喊:“那你、等我长大!”
邢召夕不回答,只再一次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宛诺的头。
两人就站在问语不远处,他们的话她自然都听在耳里。宛诺所说的一切不止让邢召夕诧异,也让她震撼不已。将泛云几个时辰前才刚说过,宛诺还是个孩子。
十四岁,她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似乎还在武陵山死缠着师父想要争取更多下山的机会呢。
她不自觉地往北边望去。
“从这里向北,可以到洲城。”耳边传来将泛云的声音。
短短一炷香时间,他已经和庭以归谈完了正事。转身发现问语正对着北方若有所思,便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问语心知他指的是两年前她初出茅庐后在洲城发生的事,暗指她和将泛云那在阴差阳错间不慎错过的初遇。她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再多走几十里还是武陵呢。”
她真正怀念的正是那个地方。很奇怪,两年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下山看一看,可是现在,在经历过许多之后,她却情不自禁想要回去了。这种反悔的yù_wàng在将泛云靠近之时尤为强烈。
将泛云勾了勾唇,他很高兴看到她对自己的言语和举动有所反应。无论那反应是好是坏,他都心满意足。
他转头唤邢召夕道:“召夕,走了。”
邢召夕立即转身应诺。
这附近丐帮的分舵并不在幽城,而是在南苍的一处地方,距离幽城很远。将泛云所说的“走”,也不知道是要走哪儿去。丐帮这一群人来的匆忙,大概是没有时间安排落脚点的。
不过没来得及多关心他们,苏予诚这边同样聊完。李家本想多留三人好致谢意,庭以归以边家情况未定为由委婉拒绝了。
边甫田离开近两月,边家夫人去世,这也算是边家的一大变故。即使老爷回来,因为本人伤心不已,边家气氛仍未多欢喜半分。夏日空气中,茫茫飘着的都是哀乐。
边老爷回来之后狠狠训斥了边若渝一顿,身为自己的儿子竟助纣为虐,为救自己将边家家产拱手让与贼人,这实在有毁边家声誉。
边若渝对此表示自己十分委屈,他跪在母亲的灵堂前嚎啕大哭,“我这也是为了父亲您好啊,您当年为了避祸不也曾散尽家财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您的性命比钱还要重要?”
这话可把边甫田气得够呛。他自认当年一事做得甚为明智,配合太上皇帝之举,于国于家皆是利大于弊。可如今对面是个要造反的,要威胁国家威胁民生,他居然去巴结对方苟且偷生,这可让他一张老脸往哪儿搁。
边甫田大骂儿子畜生,愤愤然差点背过气去。
庭以归连忙帮着撸顺,“恩公勿气,若渝也是没了办法,否则断然不会出此下策。怪我,来得晚了些。”
边甫田听到庭以归的声音,当即稍稍冷静下来,慢慢顺下呼吸。他罚边若渝在祠堂里跪着,直到母亲下葬才能起来,以此向已经去世的母亲谢罪。
问语想起将泛云说过,边家夫人死得蹊跷,算算时间,明天就是夫人下葬的的日子了。如果她的去世当真有些冤情,就这样下葬岂不是让人难以瞑目?再者,如果夫人是被人所害,那么万一凶手有什么更大的目的,边家老爷和儿子甚至更多人岂不是也可能出事?
她在灵堂里不动声色观察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疑点。若是继续查下去,该是要从夫人遗物当中去找了。
“苏大哥,你以前在边家待过吗?”趁着下人们收拾空房间的功夫,问语问苏予诚道。
苏予诚方才经历过一场喜事,眼角眉梢尚还洋溢着喜气,听到问语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了一下,“曾与庭庄主来此,不过只有短短几天。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那根据你看到的,边夫人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予诚更摸不着头脑了,“逝者已逝,莫问恩仇,但求安息。好端端的,问这些不是你的风格。”
的确,问语崇尚道家,逝者回归天地,节哀顺变才是她所信奉的。像这样追究一个死者生前往事确实不是她会做的事。但就事论事,关于夫人之死,眼前不是正有些似是而非的疑点?
“苏、苏神医!”
问语正打算把将泛云两天前告诉她的话转述给苏予诚听,忽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叫苏予诚。他脸色苍白,满目惊惶,一看就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吓到了。
这家丁先前跟着问语去接应李大善人来着,因此认识问语,看到她也在,便朝她躬了躬身子,唤了声“问语姑娘”,然后继续把话说完:“苏神医,不好了!死人了!庭庄主要您过去看看!”
苏予诚一听,方才的疑问全都无暇顾及,赶紧让家丁带自己去看看情况。问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由得把这事和边夫人的死联系到一起,也赶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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