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小事。
想到这,他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冯婉闻言,身子微颤,两片唇轻轻抖动着,话却还是没说半句。
她不知道庾老夫人究竟知不知道,自然也不敢多说,生怕是一场冤枉债。
庾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岂有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的?她淡淡说了话:“行了,不必问她了……”她的嗓音低沉,神色也和先前一样淡漠,手中的佛珠慢慢捻着,目光微垂,眼中神色无波无澜,好一会才冷声说道:“我今日请你们过来,就是想同你们说一句,我们家里出了内贼。”
“内贼”两字刚落,众人都忍不住抬了脸,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又念及冯婉先前那副模样……
众人的目光在那本账册和冯婉的身上游移着,心中猜忌不断。
而冯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终于明白,庾老夫人是真得知道了。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庾老夫人眼看着底下这幅模样,却是先饮了一口茶,才又继续说道:“若不是我亲自查探了一番,还不知道我膝下这个好儿媳,竟能做出如此勾当……”说到这,她的语气越冷,神色也带了些讥嘲:“拿着我们王家的银钱去贴补你们冯家的窟窿。”
“冯氏,你可真是好极了!”
即便先前众人心中已有猜测,可此时听得庾老夫人这一句,还是呐呐不得言。
拿着公中的钱去贴补娘家的银子?
这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
众人的目光都朝仍旧还跪坐在地上的冯婉看去,神色各异,目光复杂。
王恂更是涨红了脸,他知道冯氏肯定是做错了事,却没想到她竟然敢行出这样的混账事!
起初他见自己的妻子掌了中馈,又见她近些日子不仅没拦着他去云姨娘那,还时不时送些他喜欢的古玩珍品过来,只当这个女人是懂事了。哪里想到,这个蠢妇竟然敢拿他王家的钱去贴补他们冯家!
夫妻本为一体。
如今东窗事发,打得可不止她冯婉的脸,还有他王三爷的脸面!
这要是传得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京中立足?
王恂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恼羞成怒,往日清俊儒雅的面容如今涨红一片,看起来便显得格外狰狞,他直接弯腰拉了冯婉的衣领起身,一面掐着她的下颚,一面是厉声说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有半句欺瞒,我立马让京兆衙门来拿人!”
这句话一出,原先一直不曾说话的冯婉终于变了脸,她苍白着脸,因为被人逼着仰头的缘故,呼吸和语句都有些不顺,只能哑着嗓音说:“别别,我,我说!”
王恂收回了掐着她下颚的手,也不顾屋中这么多人,直接把人提到屋子中央,任由她匍匐跪在庾老夫人跟前,而后是沉声道:“说!”
冯婉以往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能够清晰得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即便那些目光中没有什么情绪,却也被她脑补出了几分不同。
她就这样匍匐在那厚厚的毛毡上,双手撑在地上却不敢起身,甚至连抬头都不敢,只能以这样的姿势,哑声说道:“是,是我娘家出了些问题,所以我才从公中取了十万两,可是这笔账我一定会填的!”
说到后头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我这些日子在周转铺子和庄子,只要钱一到手,我就会填上这笔账,绝不敢,绝不敢拿公中的钱。”
冯婉说完前话也稍稍抬了头,朝眼前的庾老夫人看去,恳切道:“母亲,您信我!”
庾老夫人耳听着这话也没说话。
她只是仍旧握着手中的茶盏,垂眸看着盏中的茶水,好一会功夫,才淡淡说道:“你还没说,你娘家出了什么问题。”
冯婉闻言,面上却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若是把真相说出来,那么他们冯家可真是丢份了,她想隐瞒,只是看着庾老夫人面上的神色,一时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情。
她这幅模样落在王恂的眼中,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冯氏,我同你说了,你胆敢有半点欺瞒,我就让京兆衙门立刻来拿人!”
阴沉而又薄情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冯婉心中又疼又苦,她知道王恂是个薄情的,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站在自己身边,拼命咬着舌尖把喉间的那些苦一并吞下,好一会她才艰难得回道:“是我弟弟赌石输了十万两,冯家没有那么多现银,我这才——”
“这才没了办法。”
他们王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对于这些新鲜玩意,纵然不玩,也是知道的,一时间,众人看向冯婉的目光是又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倘若真是拿钱去救命也就罢了,竟然是因为这个缘故。
冯婉也自知有罪,她也顾不得此时是个什么处境,一步步朝庾老夫人爬去,一面朝人磕头,一面哭诉道:“母亲,我知道我有罪,可您饶了儿媳这一回,钱马上就能到手了,能到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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