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享受他们的这种态度。
她五花八门的情话果真是永远也说不完,出一套诗集都绰绰有余了。据她自己的解释,直接原因在于她对他的爱意总是丰富得要流溢出来,语言所能表述出来的冰山一角便已显得热烈如火。对此,他的回应是“呸”,心却差点溶化在了蜜罐里……他是活在爱情小说中吗?
尽管明白大约一天之内便可再见,他却也产生了那种一分钟都不愿分开的强烈眷恋,以至于当安娜丽塔告诉他,她必须把手机还给原主时,他竟垂头丧气了起来。
一路归心似箭,克里斯蒂亚诺于数个小时后坐到了返回马德里的飞机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舱门外的云层变换,一边祈祷飞机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一边活络地想象着恋人此时的处境,脸上眼光流转,神态生动。
她也已经在飞机上了么?如果还没有的话,他可能得再过一天才能见到她了……
她现在有多想念他?会不会突然又开始唱歌?虽然那其实挺可爱,不过她还是忍住比较好……
她会不会又被哪个蠢蛋搭讪?有本事威胁到他的男人还没在地球上出现,但他想想还是有些不爽……
唔,刚出生的小克里斯蒂亚诺还在葡萄牙由母亲和姐姐帮忙照顾。在把儿子接回家之前的这几天,他该带她去哪里度假比较好呢?她虽然够美了,但实在白得过分了,看上去总是像生了病一样,他最好让她多晒晒太阳……
……
与此同时,安娜丽塔正坐在另一架飞往马德里的航班上。
毋庸置疑的,她同样深深地思念着她的恋人,而那份思念渐渐又引发了她对自身命运的思考。
她的生命属于克里斯蒂亚诺。
他将她从坟墓中唤醒,而苏醒的部分不止有神圣,更有罪孽。她曾经企图逃离他,却还是不可自拔地被引向他,犹如可怜的鱼儿游向饵和钩。她悲叹命运,充满痛苦,憎恨又崇拜她的祸根……很长一段时间里,重生于她而言不像上苍的祝福,而像最恶毒的诅咒。
而今却又如何呢?
她想从克里斯蒂亚诺身上找到答案,然而他不在她的身边。于是,她转而摘下她的项链,细细端详这个神奇的礼物。
在美第奇礼拜堂,她得到了它,就此改变命运。第二次出生后,她意识朦胧,对外界有感无知,直到大约三岁时,她才恢复了神智和记忆,而那时项链已经挂在她的脖子上,连她的家人也不了解它从何而来,只知道它忽然在某一天神秘出现了。
项链本身也一直在发生变化——最初,它被岁月侵蚀得衰败老旧,而她后来却发现,在一些不规律的时刻,锈迹竟会无故淡去,以至它越发铮亮如新。
漂洋过海追随克里斯蒂亚诺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再留意它的变化,而现在她看到了——本已为数不多的锈迹竟基本彻底消失了。
她从不确定这种变化如何产生,又意味着什么,但她仍然将之认定为确凿的吉兆。
于是,她灿烂地笑了起来。
她托起腮,越发迫切地想念恋人天庭般美好的容颜、活力无穷的肢体、无忧无虑的笑声,并且正如克里斯蒂亚诺所猜想的一般——又想放声歌唱了。她环顾了一番四周的乘客,才不甘心地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他们两个谁会先到呢?她真该一路跟他跟到球队大巴,再跟到飞机上……
她真的好想看到他……可惜她的手机丢了,连看看他的照片都不行,只好在纸上涂涂画画……他也会想念她么?
他那么迷人,条件那么出众,空姐是不是会忍不住向他暗送秋波?不过她倒一点也不会觉得嫉妒,只会觉得她们有眼光……
他会用私人飞机带她去度假吗?他一到夏天就总要到海滩边把自己从欧洲人晒成非洲人,这下会不会也要拖着她一起?她不想变黑,不过如果他喜欢的话,她也只好多擦点防晒霜奉陪到底了……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她反反复复地想着,逐渐沉入梦乡。
十五个小时以后,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开始向下俯冲,准备降落在马德里巴哈拉斯机场,她也被扩音器里的提示所唤醒。
凌晨时分,大地雾蒙蒙的,机场整修工、大厦上树立的旗帜、大型广告牌组成的画面显得冷寂阴郁,她的心情却在晨光中起舞——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可惜现在太晚了,她大概还是明早再试着联系他比较好。
通过安检口,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恰恰是她一贯最不愿涉足的一种热闹景象。
她像个披着人形逃出阴间的活鬼,伪装得再好,世界也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当她不得不穿行在人群中时,她也总会似动物那般警惕地凭借视觉、听觉、嗅觉辨别所有可能的威胁,稍有差池,就一惊一乍地远远避开。
她对人间或报以畏惧,或报以蔑视,从来拒绝亲近,而旁人也顺遂她意,对她予以忽略,没有人会当她是同类对待。
从神户搬迁到罗马,她反倒是由意大利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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