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也显得比那阿多尼斯更具官能吸引。
伊格纳西奥一直懒洋洋地坐在一边旁观,她画完以后,他无声地和她一道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下评语。
“你画得性感过头了。”他说,“跟那幅阿多尼斯比起来, 它更像某个三流同性恋画家的作品——任谁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作画的时候肯定全程都在意淫画里的男人……你把臀部描绘得真够细致的。”
她翻了个白眼:“这么下流的画,你看得好像比我更开心。”
“我又不是古板的老学究,我也没说我不欣赏直白的yù_wàng——只要客体是罗纳尔多。他自身就是一种美轮美奂的崭新艺术风格。”
她喜欢一切对克里斯蒂亚诺的赞赏,但他看画的眼神令她觉得极不自在。
“你该像耶稣教导的那样,把眼睛剜出来扔掉了。”她冷哼了一声,“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淫念而跌倒。”
他大笑起来,揶揄道:“这只是针对我,还是你的领地意识一向那么强,安娜?嗯……大概只是针对我吧。”
她忽然间倍感无力。“你为什么要对克里斯蒂亚诺那么感兴趣?”
这是个多余的可笑问题。
他对生活的艺术、非正当的激情、美的破坏性,就和科学家对自然课题一样感兴趣,克里斯蒂亚诺在他眼里自然也是最好的实验素材。
但伊格纳西奥没有回以一贯的戏谑态度。
反而,他望着画中的美男子,露出了一种她见所未见的,近乎温柔、感伤的神态,以至于很难不让人以为,他对克里斯蒂亚诺产生了真正的崇拜和恋慕——她警惕地想,伊格纳西奥不可能有这样的感情,这种表演更像是一个陷阱。
“他是这世间最独特的造物。”伊格纳西奥感叹说,“天真无邪的纯净体虽然可爱,可未免简单到苍白,但他却是一个最复杂的纯净体——复杂的纯净体,多么矛盾的概念?这在他身上却是成立的。神性和动物性,以最原始最强烈的姿态出现在他身上,并在激剧的冲突中维持着平衡……他是纯洁无暇的,可他的美,一面崇高神圣,另一面竟富于危险的情`欲意味;他强悍自负,具有野兽的攻击性、坚韧的生命力,内在的本质却又柔软易伤;他任性自我乃至偶尔不免残酷,可他敏感多情而充满善意、体贴、同理心……他身上同时集中了儿童,少年,男人的魅力……然而他越是好,就越是让人痛苦。”
尽管她提醒自己绝不能再被带进他引导的节奏里,但他的话语如此精准地击中了她的心弦,结合他那种因仰望天空而备受折磨的伤怀神情,不可避免地引发了她的共鸣和亲近感,令她的意识迷失在他低沉的声音里。
“平庸短暂的人生充斥着不美的部分,绝对的美却不会有任何不美的部分,两者完全对立。”他长长地叹息道,“这个人来自天上,却又有强大的活力能在陆地上生存……这种完好到可怕的美,在无法惠及旁人的情况下,对生存就是种无益的毒品……可它就是那样地远远地存在于彼岸,以它的圆满嘲笑着一切不圆满。”
安娜丽塔浮想联翩,越渐不安,到最后又陷入了对克里斯蒂亚诺的痛苦思念中。
他点亮了她生命的灯塔,是她所有的支柱,而那么久见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立足于现实的根基也越发淡薄了。她几乎已经分辨不清,生前死后的无望迷恋,和近两年梦幻般的幸福,究竟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虚幻了。
“你承受这种苦难很多年了,对吗?”他以悲悯的语气说,“你每天都看着他的倒影,却永远无法抓住他……也正是因为有他的美为对照,人生无处不在的缺憾和丑恶才被放大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是现象世界的荒谬虚像,他是理念世界的完美实像,他处在一个和你不能交叉的时空里。”
她颤抖起来,将手伸向脖颈前,再次摸了个空。
她什么也抓不到。她抓不到自己的生命,更抓不到克里斯蒂亚诺……不,他是她的。再见到他的一刻,一切就会解决了,她也不必再害怕了。
“很想见他吗?”伊格纳西奥关怀地问。
她悲戚惶恐,条件反射地点头。
“放松,安娜。”他告诉她,“明天演出结束,我就会把手机还给你,也不会再限制你做什么。”
安娜丽塔立即怔住,茫然不解,完全不明白他说了什么。等她领悟了他的话,她惊呆了,不知道该感到惊喜还是不祥。
“为什么?你相信首演会很完美吗?”
“之前我不相信,但今天我信了——明天会是一场完美的表演。”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在那之后,依照约定,你也可以随时离开。”
她更加难以置信了,皱起眉,露出怀疑的眼神:“你让我回马德里?”
“是的……然后,你又可以每天在皇马训练场外面守候他,等着看他一眼了。”
安娜丽塔又是一怔,满脸莫名其妙。“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他奇怪地反问,“被美所拒绝,所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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