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闻言瞪大了眼睛。
“所以……”药郎脸上带着凄苦的笑。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躲这他,一直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一直装傻了吧……”
药郎的手紧紧扣住莫离的肩膀。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早在我知道那卦的内容的时候,我就应该消失在他面前的,只要我狠下心离开,他就不会死!”
药郎的手又纠着自己的前胸,声嘶力竭地道:“但是我自私,我做不到!我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的一切……”
“害死他的人是我!是我你明白吗?!”
药郎绝望的声音不断地在莫离的耳边回响。
莫离将药郎抱进怀里。
“不是的,不是的,久孺还没有死,他也不会死的!药郎你要坚强,他现在只有你了,你要守着他……”
药郎的脸深深地埋进莫离的衣襟里,很快地便润湿了一片。
莫离抱着这样颤抖着的脆弱的药郎,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便就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随侍进了来。
“公子,探视时间已到,主上吩咐我们带你回去。”
莫离愤恨地瞪了那传话的随侍一眼,但也毫无办法,只能扯着药郎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
“小离,不要和那个人碰硬……”
莫离立刻止住了药郎的话。
“我知道,别担心。”
莫离凑过药郎的耳边低语道:“我会救你们的,一定。”
其实身陷无赦谷的莫离,一时半刻又如何能想出什么妙计去救那二人于水火之中?。
但他明白,药郎现在最需要的,只是一种坚持下去的希望。
只要能有一线生机,就能支撑他挺过去。
是的。
只要看得见光,黑暗就不会那么纯粹了。
即使那光,实在是微弱得几近于无。
就算明知道程久孺的算卦从来没有出国差错,但莫离的内心深处,总还是愿意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
第45章假象3
又回到那个华丽的囚笼,莫离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朵花儿来。
这也难怪,莫离的天性本就纯良,只想着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有被囚禁的一天,自然也不会有“越狱”那样的前期思想准备。
于是,被程久孺的伤病和药郎的痛苦折磨着,莫离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有时候,靠着与文煞疯狂的性事,过于疲累的他才可能得以入睡。
如果文煞没有要他,他便整夜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的纱帐,辗转反侧。
有好几次文煞被他搅得烦了,索性点了他的睡穴。
这样下来,也勉强对付了一段时日。
除了有失眠的困然,莫离还有一个高兴不起来的原因——
王振。
话说这汉方不仅每天都要用,而且还得早晚两次。
文煞就是再有时间再有心情,也没办法每次都能监督着莫离弄完。
但是,以莫离的倔性子,如果没人盯着,他可不会自动自觉地将那些个玩意儿乖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于是,监督莫离的“任务”,又落到了王振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无赦谷中,似乎除了王振,也没有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了。
从文煞口中辗转知道他现在被逼着使用的变态汉方就是眼前这个阉人所制的时候,莫离从心底对王振产生了一种极端的厌恶。
深恶痛绝的那种。
虽说身为医生,对身体有残疾的人本不会有什么偏见,但莫离就是非常讨厌他眼前站着的这个人。
虽然这个人一副慈眉善目,心宽体胖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像蛇吐着信子一般,不怀好意,阴险狠毒。
在王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连脊背都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这不同于文煞带来的那种压迫感,而是一种时刻在被人算计的恶心的感觉。
莫离第一次见到王振时,是他拿着那刺眼的锦盒走进寝宫的时候。
文煞之前并没有对莫离提起过要他人来监督用药这回事,所以王振在一定意义上也变成了这两人中间的夹心饼干。
莫离忌讳文煞,但并不表示他也忌讳文煞手下的人。
莫离二话不说,操起桌上的锦盒,啪地一下朝王振猛砸过去。
锦盒的金丝盘扣松开,羊脂玉球飞洒出来,砸到王振身上。
这些上好的玉球还是有些重量的,王振的额头立刻见了血。
莫离指着门口道:“带着你这些龌龊的东西滚出去!”
王振看着难得对下人发火的莫离,不怒反笑。
那尖细得刺耳的声音让莫离的胃中一阵翻腾。
“公子,无赦谷财力惊人,你砸了这副锦盒,马上就能送来下一副。请问公子,以你的体力,您能砸多久呢?”
莫离怒道:“你在威胁我?”
王振笑道:“非也。老朽只是希望能帮公子尽快认清现实,免得误人误己。”
莫离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论起伶牙俐齿,莫离又如何能比得过王振。
不过说起那王振的油滑,就连泥鳅也要逊色三分。
长久以来阅人无数,王振自然懂得皮鞭要与糖果一起使用的道理。
王振软下语气道:“其实公子没有必要为难我们下人,下人做事,只不过是尊着主上的意思而已。而且主上也说了,如果公子不从,就是我们压着按着也得让你从了……”
莫离气得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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