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常家昱也差不多该启程了。临行前,白松他们给他办了一场饯行宴,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还喝了点酒。
窦哲晃了晃杯子,抿了一口,酒的味道呛得他眼睛发红。
“哥们,”他拍了拍常家昱的肩膀,“你这一走,哥几个就更难见面了。”
白松怼了他一句:“搞得那么愁苦做什么,现在通讯交通那么发达,见不着面也可以天天看到家昱这张脸,你要有心,订个机票不就过去了。”
窦哲点头:“也是也是。”
常家昱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眸光因为微醺而显得水汽氤氲,他垂着头笑了笑道:“其实……其实真没什么,就跟白大傻说的一样,见面不难,我也不是交换一辈子,总会回来的。”
白松没像往常一样计较那个损人的外号,吸了吸鼻子,端起酒杯一口闷。
常家昱作为要离开的人,被灌了不少,以至于离开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了。其他人也喝得不少,白松勉强维持清醒,撑着常家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下台阶的时候冷风扑面而来,一个没踩稳,两个人就要一齐摔倒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及时伸来,迅速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揽在怀里打横抱起。
在摔倒前的一刻,白松总算稳住身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短暂的怔愣之后,理智终于回神,白松睁圆眼睛涨红着脸,抬起手拿指尖指着对方,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别——嗝,别碰家昱,把人放下!”
第42章第四十二章
关于严钧和常家昱之间的事情,白松并不了解详情,常家昱也没告诉他们,但是猜也能猜出几分来。
分手之后,常家昱的状态明显不好,问题肯定是出在严钧身上,就是不知道是劈腿了还是有别的原因,总之也八九不离十。严钧在白松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变成了始乱终弃的老油条。
之前白松知道他对常家昱特别好,两个人虽然年纪差得很多,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却有些后悔当初没劝一劝好朋友。
酒意涌上来,白松又打了个嗝,坚持着走上前,伸手要将人揽到自己这边。
身型高大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轻松地躲开了他的动作。
“我操,你想干嘛?家昱都跟你分手了,你别动他了!”
他的声音混杂着马路上哄闹的车声,被抱在怀里的人动了动身体,严钧将人抱紧了一些,抬头看向白松:“我开车送他回家。”
“我们自己搭车,把人放下。”
严钧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你们喝醉了,刚刚就差点摔倒,这样回去路上容易出事,我不放心。”
说完之后,他径直抱着人越过白松,下了台阶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人抱放到后座。
脖颈挨到真皮座椅的表层,那片皮肤被冰了一下,常家昱似有所觉,转了转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昏睡。
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严钧垂着眼眸看着他,从微微皱着的眉毛到挺翘的鼻梁,再到轻轻启开的嘴唇。他闻到了常家昱口中并不浓烈的酒味,味道淡淡的,带着醉人的芳香。
严钧缓缓抬起手,想碰碰他带着薄红的脸,身后的白松咬着牙蹬蹬蹬地跟了过来:“你在做什么?不要动手动脚!”
还没触到少年肌肤的手又缩了回去,严钧很快从后座退了出去,关上车门,转过身对白松道:“上车吧,你家在哪里?”
白松气鼓鼓地凑上去,脸贴在车玻璃上往里瞅了瞅,确定常家昱安安稳稳地睡着,才冷着脸直起了身体。
即便不想坐严钧的车,也得将常家昱送回家才放心,白松犹豫了片刻,不怎么情愿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别着脸不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常家门口,严钧解开安全带,绕到后座将人抱了出来,正要走到门前按门铃,白松也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叫了严钧一声,后者转过身。
白松喘了口气站定,紧了紧手,低声说:“严叔叔,我不用你送,等会儿自己搭车。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已经和家昱分手了,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你就行行好,放过他,不要再打扰了吧,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
最后一个字吐出,他在原地站了站,夜色遮掩住对面人的面庞,白松看不见严钧脸上的表情,停了一阵才听到他的答复。
“好。”
常家昱离家的时候给常镇丰承诺晚上九点前回来,第二天就要上飞机了。时间慢慢地迫近晚上九点,没等到人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常镇丰心里有些着急,在客厅里坐不住,不停地走动。
这一年里常家昱出过两次事,一次是在泥石流中受伤,险些丧命,另一次便是淋雨重感冒,高烧一夜未退,还引发了肺炎。
这两次事情让常镇丰想起便心有余悸,此时还没见人回来,心慌得不行。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找常家昱的同学询问时,人回来了。
看着被严钧打横抱在怀里的人,常镇丰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了?”
严钧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家昱喝醉了,恰好碰到,把人带回来了。”
常镇丰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那就好,我还担心出什么事了,毕竟时候不早了。”
“那我把人送到房间里,是拐角的那一个吧?”
“啊,是。”
严钧一步步上着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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