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黎昕咳了一声,唔了一声,表示随便吧。
几日后,几辆马车离开石镇,随行的还有闻明远一队下属。
黎昕与师兄通了信,得知羽狐师兄早就回山庄养胎去了,也就不打算顺路去看他们。沙洲城的事情,闻明远自会当成故事讲给他听。
刘若依之父在大熙得不到重用,来到沙洲城后,通过互市反倒与草原一位王子勾结到一起,而陈将军夫人的父亲,正是刘大人的上司,在毅王一脉清洗中侥幸保留的人。他们将沙洲与西兰关军防图卖给草原,同时拐走安平侯嫡孙,声东击西,意图来个里应外合,同时对沙洲和西兰关发动进攻。
不过大熙和草原年年冬日互相试探,一年中剩余的时间大仗小仗不断,偷机密,放内应,也没见他们几次真的打进来。这次只能说,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想要拼一把,可惜失败了。
至于那个“好友”,黎昕都完了,不过听说沙洲城中,落马好一批富商,家财都充当了军费。
往南边儿走,反倒越走越暖和。
在石镇裹成三层厚的粽子,南下一段路,就能脱去一件。
黎昕一路上精气神好的飞快,加上皇上肯定知道黎昕在,也没有给具体回程的期限,闻明远干脆的弄了一辆马车,陪昕哥儿慢慢走。
马车不是什么镶金嵌银的豪华马车,但绝对不是几块木板搭成的,细节经得起考究,绝对不会被人看轻。但被人看上的情况倒是少不了。
“怎么了?”
马车穿过城镇时,忽然停下,闻明远一身劲装,他掀开帘子,布料勒出健壮身形,惹得外面的人眼睛一阵发光。
从缝隙中看到这一幕,黎昕忽然微微一笑,靠在闻明远肩上,启唇道:“哥哥~外面的人必定是有急事,才会拦下我们,爹爹说出门在外,伸一把手,就多一个朋友,不如我们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吧。”
闻明远被黎昕这一声哥哥喊的腰一僵,半响才黑着脸点头。
边上驾车的李欢以及骑马跟在后面的王二脸色也一僵,然后整暇以待的看好戏。
喧闹的大街上,一身穿素净棉衣,仔细打扮了的哥儿闻言一喜,哭哭啼啼跪着磕了个头:“多谢小公子体恤,奴家不是有意拦住小公子与少爷的马车,只是奴家实在是没办法了。”
“奴家父亲进山打猎,却被熊瞎子伤了,奴家爹爹早逝,家中亲戚收刮了我家钱财,还将我父子二人赶了出来。”哥儿侧着脸哭泣,路人都感慨那些无良亲戚,黎昕却代替闻明远接收到了这哥儿抛来的媚眼。
真是娇人泣泪,惹人遐思啊。
黎昕对着闻明远嘿嘿一笑,借着车帘的遮挡亲了这黑脸神一口。
黎昕换了个娇憨的语气,天真开口:“那你想我怎么帮你,今天我只是路过,恐怕只能帮你一些碎银子了。”
闻明远捏了一下这捣乱的小作精的腰,无奈看他继续演戏。
求助的哥儿一喜,娇娇的说:“奴家怎么敢让小公子吃亏,本想卖身为奴,可那些富家人都不愿意提前结钱,奴家父亲还等着看病,便只能在街上来碰运气。奴家端茶倒水,洗衣刷碗,都是做得的,奴家还学了一手好女红,缝缝补补也不在话下。”
黎昕啊了一声,有些可惜的说:“可我家一般不在外面随意买人,哥哥,你院子里缺人吗?”
等着马车外面的哥儿低着头,旁人看不见的脸上激动万分。
“不缺!”闻明远掷地有声。
那哥儿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失望,急忙忙挽回:“小公子身边可缺伺候的人?”进了府,迟早他能当上主子。
黎昕变回自己的原音,懒洋洋的说:“唉,这样我怕是帮不了你了。不过我换了个法子帮你。李哥?”
李欢在车门处一拱手:“少……小公子,衙役已经找来了。”
李欢对着路边的哥儿说:“小公子心善,请人喊了衙役,给了他们吃酒的钱,你和衙役大哥一路,回村把屋子和钱财都拿回来,然后帮你父亲看病。”
黎昕咯咯一笑:“我们急着赶路,这个法子也不耽搁你。李哥,走吧。”
“是,小公子。”李欢应声,扬手一鞭,马车再次动起来。
那哥儿还没反应过来,他以为凭着自己的样貌,怎么也能入了一般富贵人家的眼,得宠上一月半月的,然后哄着那些老爷少爷,他得了钱财,不得宠了,就寻找下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今天这……这,他一跺脚,跟上衙役,那些衙役手中的银钱,还是他辛苦得来的,虽然没有病重的父亲,可钱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走远的马车上,黎昕贴着闻明远问:“哥哥~你身边缺伺候的人吗?”
闻明远无奈的捧着他的脸,一边亲一边回答:“缺个夫郎。”
黎昕舔了舔艳红色的唇,喘了个气儿:“我也缺个夫君。”
马车内笑声靡靡,马车外的护卫一脸深思,有了家室的,想着自己平日是不是太没有情趣;单身的,学着婚后怎么讨好夫郎。
这一路上,事儿还不少。
路过一处驿站时,几人下来修整,顺便吃饭。于是有人过来搭讪了,不过目标不是英俊高大的闻明远,而是修长俊秀的黎昕。
而且,对方也是个哥儿。
黎昕疑惑道:“公子有何事?”
穿着贵气,额间红痣鲜艳的哥儿一脸羞涩,“我家就在前面的新余县,还是县城首富,我是家中独子,我……我想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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