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了么?”
源菲摇了摇头:“您是我的大恩人,是我最……尊重的人,我家里的事,也不怕您笑话。其实上次您去我家,也知道一些的。我堂哥是个孤儿,是我奶奶一直在抚养他。我奶奶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文化,带着堂哥过得特别苦。而我家,因为超生了我弟弟,我爸妈都没了工作,也挺难的,没什么能力再去帮奶奶和堂哥。我爸心里过意不去,就一直少跟他们联系。奶奶大概是知道我爸妈偏疼我弟弟,怕我受委屈,隔一阵还会悄悄给我一些钱,堂哥也会把零用钱攒下来分给我。后来,奶奶得了很重的病,堂哥就辍学了,他大概是实在筹不到医药费,有一次来求我爸爸。我爸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拿了一万块钱给他,说是母子一场,只能尽这点力了,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们了。再后来,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源菲讲完,看不透云栈的心思,怕他是被自己家里的事给烦到了,有点不好意思:“云老师……”
云栈回过神:“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你很懂事,想早点为父母分担,一起抚养弟弟。可你想想,你今年才十八岁,又没有什么学历,能做什么呢?错过人生的黄金期,路只能越走越窄。”
袁菲听得低下了头,一会儿才轻声说:“云老师,我也很想念书,我堂哥跟我说过,我们家还没出过一个毕业的大学生呢。可是我计算过的,就算我明年考过重本,上了师大甚至是l大,四年的学杂费、生活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您是知道的,我爸妈在经营小吃部,都是有收入的,他们只是……不肯出钱让我念书,我这种情况,根本申请不到补助的。而您……我怎么能让您一直资助我?”
“是的,我不可能帮你太久。”云栈苦笑了一下,那个一年之约是个催命的沙漏,“可是,也许将来会有人继续供你,比如说,你堂哥。”
“我堂哥?”袁菲惊讶道,“您怎么知道?他现在一定在为照顾奶奶焦头烂额,怎么会有能力来帮我?”
“也许,我是说也许。”云栈说,“我有一种预感,你们的境况会有所改变的,你,和他,还有你们全家。相信我,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小桃精听得也挺难过,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心酸,把那点飞醋都压过了。等他反应过来,源菲已经离开,云栈站在窗边。花盆外落了好多花瓣,云栈铺开一块干净的大毛巾,把花瓣一瓣一瓣收起。他的手指修长,张弛文雅又有力,好像还很暖。小桃精有点羡慕那些‘脱发’了。他突发奇想,纵身一跃,附着在一片花瓣上。反正今晚就要变成人了,他舒坦地摊在云栈手掌心,跟那盆旧蜕说拜拜。
浴缸里的水微烫,小桃精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度,舒服得一跳一跳,渐渐地适应了,安静下来随水荡漾。小桃精也是第一次见到家居的云栈。云栈穿着薄的棉质t恤和长裤,漂亮的身材轮廓一览无遗——宽肩细腰窄胯长腿,肌肉像流水一样,遵循着优雅的河岸线,蓄积着喷薄欲出的力量。
他会不会……会不会也要进来泡泡?
可云栈只是坐在浴缸边发呆,花瓣一片一片从他手中落入水中,殷红殷红的,看久了,有点像晕开的血滴。爷爷说过,桃是一种神奇的植物,桃木可以辟邪,桃花却易招鬼。小桃精虽说是名副其实的精怪,可是他怕鬼,以前最怕的就是那些女老师休息时间围在一起用笔记本看鬼片。
封闭的浴室水雾弥漫,云栈慢慢闭上眼。小桃精不知道,云栈并不喜欢泡澡、不喜欢汗蒸或是温泉,他不喜欢任何憋闷的环境。热气仍在蒸腾,氧气越来越稀,他的脸上渐渐蒙起一层汗珠,鼻翼和喉结都一动不动,只有眉毛微皱。
小桃精开始有点担心了。
听说,失血过多,器官会慢慢缺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云栈的眉皱得更紧,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么痛苦,你怎么能忍受……
云栈突然睁开眼,吓了小桃精一跳。他大喘了几口气,站起身,一边扯掉t恤,一边走到墙边打开换气扇。
还有这种人?没事跟自己憋气玩儿……小桃精的心思突然急转,云栈赤着上身!小桃精还没来得及惊呼,已经被送进来的风吹起,刚巧落在云栈脸上。桃瓣沾了水,滑不溜丢,狼狈地从肩颈一路蹭过壁垒清晰的胸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然后……
啪嗒,一片花瓣落地。云栈拾起花瓣,觉得奇怪,是自己看错了么?怎好像渗出些红色的汁液?不知道为什么,那蔫蔫的一小瓣看起来有点可怜,他轻叹口气,把它揣进丢在一边的t恤兜里。
爷爷说,等待化人的日子里,要清心寡欲,可他居然没出息地流了鼻血,前功尽弃。小桃精悲愤地决定不再等下去,他实在太心急了!
第4章第二章
大雪悠悠扯着白絮,置身事外地欣赏着晚高峰的形色匆匆。滚滚人潮中,小桃精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看得过眼的男子,飘悠悠落进他兜里,忽然响起一个可疑的声音,‘噗——’那个人竟然用手擤鼻涕,完了就往兜里抹!
小桃精手忙脚乱地逃走了。刚刚钻进下一个目标兜里,又立即被粗暴地翻出,一个女人吼道:
“老田刚给儿子的红包呢?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藏哪儿了,藏哪儿了?”
小桃精在一片口袋翻飞中仓皇逃窜,无比郁闷,传说中的摄魂附体呢?
“这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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