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到最后我看信王也不见得能容下游家,如此想来他们兄弟几个都不足为虑,不过是仗着皇帝的宠幸罢了。”
孙光之前叫了人打马球,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打算出府去,他走得很急,一心只想着等下要选哪匹马,竟没注意到前头拐角的地方走出来个人,他一下子躲闪不及,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这一下撞得并不重,孙光稍退一步便站稳了身形,正要怒骂,才发现来人是他的异母弟弟,孙纪。
孙光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是赶着投胎去?还是没长眼睛?”孙光向来瞧不上这个弟弟,开口也从来不客气。孙纪的母亲徐氏原本只是府里的侍女,孙世辉一次酒醉后强要了她,这才有了孙纪。孙世辉的正妻出身将门,剽悍善妒,从来不许孙世辉私自纳妾,可那时孙纪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孙夫人只能忍了下去,孙纪出生后,孙夫人更是百般刁难,虽说他们是府里的妾室和小郎君,可日子过得比普通的仆役也好不了多少,孙夫人看不上这对母子,连带着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不把孙纪母子放在眼里。
孙纪的怀里原本抱着个食盒,可刚才一撞,那食盒就掉在了地上,各种吃食掉了一地,孙纪正慌忙地想去拾,可又看到方才撞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就忙认错道:“兄长可有撞疼?是我不好。”明明是孙光撞上了孙纪,但他逆来顺受惯了,知道争这口气也没用,惹恼了兄长,说不定又是一顿打,还是识趣点好。
孙光原本就不怎么痛快,现在又跟孙纪这么一撞,心中更加不舒坦。他看着地上的东西,冷笑一声,一脚就将那食盒踢开。
那些吃食本已经被摔碎了,现在又被这样对待,自然是不能再入口了,孙纪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些东西。
“哼,这是要拿去给那贱妇吃吗?”孙光口中的贱妇就是徐氏,自小到大,孙夫人都是这样称呼徐氏的,孙光自然是有样学样。
孙纪张了张嘴想为母亲辩驳几句,最终又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去,没敢讲话。
看着他这副收了委屈的模样,孙光更加来气,看着地上那些本来还颇为精致的吃食,嘲讽道:“她也配吃这些东西?你们母子整日里顶着那副苦相嘴脸到处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孙家怎么委屈你们了,可我瞧着你们倒也是会享受。”
孙纪尴尬地笑了笑,府里有这些东西自然轮不上他们母子吃,这是他从外面买来的吃食,孙府给他的月例钱不多,一个月也只能买上一回。他突然庆幸,幸好方才他已经把母亲的那一份送去了,不然就一起糟蹋在了这里。
孙光见他一味赔笑,就觉得怪没意思的,况且自己还要打球去,也无心跟他耗在这里,冷哼了一声后,就迈步走了,每一步都踩在那些原本要送给傅绍秋的吃食上。
直到孙光走远,孙纪才慢慢蹲下`身,酥脆的芝麻胡饼已经碎成了渣渣,与尘土混在了一起,他惋惜地捡起最大的一块碎饼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进了嘴里,芝麻的香气还很浓郁,可是已经不能再给别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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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散的花灯惊了一池细碎星辰,楼台重阙间的灯火也闪烁倒映在水面上,与夏夜的蛙鸣应和成一片。这日是长乐郡王的寿诞,一众人用罢晚宴,却还没散去,又让仆役将矮榻凉床小桌案等物件摆到院子里去,又是喝酒又是行令,一时间好不热闹。
刚玩罢筹令,这厢又抛起了香球,众人簇拥着一清丽女郎坐在中央,那女郎手下按着一张羯鼓,笑道:“各位可要听我号令,球停谁手,哪位便要饮酒一杯。”女郎头上挽着个灵蛇髻,并未用太多繁复的发饰,所用不过一枚玉梳篦,一支玛瑙簪,几朵海棠,可在这一众高门贵妇中,别显清雅。
长乐郡王忙笑道:“郑都知,还请开始吧。”
郑吟儿是宫妓,隶属太常寺,不是寻常门第能请来的,碍着这层身份,常人都对她们客气几分。只见她清瘦的手腕上戴着几个细圈金跳脱,动作间,跳脱相互碰撞的声音,清脆非常。她微微一笑,将手虚悬片刻,随即轻轻拍下,随着鼓点,那枚香球便开始在人群中传递起来。
太子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彻夜在此寻欢,他走后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众人嬉笑欢闹,争先恐后地将手里的香球送走。
站在一旁的婢女巧妙地打了个眼色给郑吟儿,后者会意,击鼓声立即就停了,那香球就停在了长乐郡王手中。今日是长乐郡王作东,又是他的好日子,众人自然要取乐一番,他刚年满三十,年纪并不大,就也不拘着,顿时笑了起来,道:“今儿我这运气是到了。”周围的几个人见他喝了满满一杯酒,可仍是不满意,又再次为他斟满,非要再他再饮一杯不成。
郑吟儿半捂着嘴,浅浅地笑着,又道:“罢了罢了,各位郎君还是先饶了郡王吧,小心郡王妃怪罪你们。”
坐在女眷那边的长乐郡王妃忙摇着纨扇摆手笑道:“我可不管,让他喝让他喝。”
众人说笑了一番,又继续抛香球,传到李泱那里时,他忙不迭地将手里的香球递给身边的定阳驸马叶临,叶临又迅速将球送走,然后松了口气,最终香球还是停在了游夙手里。
郑吟儿笑道:“三郎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快给他换个大点的酒盏。”话是这么说着,可席上的氛围却不似方才众人取笑长乐郡王那时的随意了,除了几个相熟的,不少人还是颇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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