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耶律留哥才敢放下芥蒂地全心信任。
挥手示意手下人给李典看座,耶律留哥一反常态,收起了之前伪装出来的高高在上,看着李典,笑着说道:“辛苦李公子跑这一趟,世子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劳烦李公子替我给荣王世子带个话,就说,议和一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不过此事牵涉重大,我必须得当面跟世子爷谈。”
李典皱眉,心里还在怀疑,这是不是耶律留哥设下的陷阱,想要引诱世子爷中招:“将军若是想见我们世子爷,大可跟我一起回忠孝军,相信,世子爷一定会倒履相迎。”
耶律留哥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李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正如你心中也对我多有防范一样,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忠孝军到底不是我的地盘,哪有问都不问清楚就自投罗网的道理?”
挺谨慎小心的嘛,既如此,那就按规矩,先定好时间地点,然后再安排会面。
谈好了一切细节之后,耶律留哥派人,客客气气地把李典从了回来。
虽然中途多废了些功夫,李典到底还是顺利完成了完颜绰交代的任务,接下来就看世子爷如何定夺了。
完颜绰得知了耶律留哥的意思后,也没多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即就决定如约去见耶律留哥。
甚至,为了以示诚意,除了一直寸步不离地跟随保护他的思退外,完颜绰只带了塔讫和负责联络的李典,一行四人,势单力薄,可谓是艺高人胆大了。
耶律留哥带了一队人马,早早就等候在此,看到完颜绰只带了两个人前来,耶律留哥大吃一惊,不得不佩服荣王世子的胸怀坦荡,至少,他本人就不敢。
“世子爷,久闻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荣幸之至。”
“将军也是一番英雄气概,令人佩服。”
耶律留哥闻言爽朗大笑,虎背熊腰,一派豪情万丈的模样,跟完颜绰弱不禁风的单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礼尚往来地互相吹捧了一番后,完颜绰面上带着笑,再不跟耶律留哥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两相罢兵,自此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那是自然。”耶律留哥连连点头,说实话,从完颜绰带着三两个人就敢孤身前来,其胆识和气魄实在令耶律留哥自愧不如,这下才真是心服口服。“不瞒世子爷,叛乱谋反并非我有意为之,实在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将军此言何解?”不管这话是不是耶律留哥的托词,完颜绰都想听听。
“辽东地区乃苦寒之地,偏远贫困,又逢天灾人祸,战乱纷争,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不得不变卖妻子儿女,以求苟且偷生……”说到这里,耶律留哥这样的八尺大汉也面露不忍,恨恨说道:“可即便是这样,辽东宣扶使蒲鲜万奴为保官位稳固,隐藏辽东地区的灾情不说,还更进一步地苛刻百姓,加征赋税,百姓们民不聊生,为求一条生路,这才不得不竖起反旗叛乱……”
耶律留哥的自陈,让完颜绰更进一步地意识到,苛政猛于虎也。天生万物以养人,统治者若是不给老百姓活路,老百姓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揭竿而起,另谋生路。
正所谓,吏不必可谓,小民从来不可轻。
念及此,完颜绰忍不住心里一酸,长叹一口气,感慨道:“骨肉之爱,人心所同,将军请放心,待我返回中都之后,一定会上报朝廷,自今三年后勿征,待三年过后,再视辽东地区的情况徐图之。”
耶律留哥喜出望外,若真能免除三年的赋税,辽东地区的百姓们也就有活路了,越想越高兴,耶律留哥忍不住拱手,向着完颜绰拜了一拜,陈恳说道:“耶律留哥本是一粗人,不知礼义,但也并非不识好歹,世子爷义举,可救辽东数十万百姓,如此坦荡胸襟,耶律留哥自愧不如,在此替辽东地区的百姓们,谢过世子爷。”
“将军言重了。”完颜绰愧不敢当,赶忙上前一步,弯腰扶起了耶律留哥,道:“契丹子民亦是我大金百姓,这些都是我等分内之事,当不得谢。将军尽管放心,我会让李典尽快安排,在辽东地区新筑城郭,安置百姓。”
世子爷的吩咐,李典不敢怠慢,躬身领命。
“对了,除了建牙开府之外,还得教会百姓谋生的手艺,纺织,冶铁,酿酒,煮盐,择一而教,务必使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百姓们各安生业。”
听到这里,耶律留哥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忍不住赞道:“世子爷仁义!”
招安了耶律留哥之后,辽东地区的叛乱也被顺利平定,不过完颜绰偷偷瞒下了这个消息,隐而不发,想要再看看天下局势将会如何变化。
另外,完颜绰还做了一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决定,除了教给契丹人谋生的手艺,新筑城郭,建牙开府,完颜绰都没有任用一个女真人,反而全权放手给契丹人来做。对此,完颜绰的解释是,辽东地区毕竟是契丹人的地盘,叛乱平定之后,忠孝军必然会离开这里,而契丹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父兄多有死伤,对于忠孝军和女真人,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多有怨恨,此乃人之常情。这时候,把女真人留下来,帮助治理辽东,却不留驻军队,恐怕会进一步加深契丹人和女真人的矛盾冲突,后遗无穷。反之,辽东地区距离中都太过偏远,若是留驻军队,粮草供应会十分困难,后勤无法保障,也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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