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郎,弃城逃跑证据确凿,陆泽手中有叶翀军令,这一条就够陆将军砍他个十七八回的,只好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吞钦用你们汉人真会玩的眼神望着两只大筐飘然而下,对身边亲信说道,“这副总兵是个怂球,大启真无武将。”
亲信回道:“只不过是个副总兵,云南提督、孟定总兵不还是被将军打得落花流水。”
吞钦对段江源的职务判断完全错误,大启自文帝始,以文治武,兵部五、六品的弱鸡文官,若到边地巡视,都会挂上从三品的武职用来压制地方丘八,虽然没卵用,但听起来还是很唬人的。
段江源苏三起解似的挪到吞钦面前,呈上兵部任册、官印,像只受惊的大个鹌鹑缩在边上打抖。
倒是陆泽旗下护送段江源的千总热情又不失谄媚地说道:“吞钦将军,我们副总兵乃是朝廷重臣,专程出城迎接您,可见诚意。”
吞钦在身背缅刀的亲兵护卫下,鼻孔朝天地冷哼一声,说道:“孟定四万汉军又如何,我还会怕小小耿马城?打了就是。”
“孟定失在地势军心,耿马城处高地,城深炮重,边军世代屯守……”千总顿了顿,突然扬声说道:“您大可杀了我们两个,打一下试试,何况您的象军驰援速度如何?我身后勐缅驰援又如何?”
“放肆!你们汉人简直不知羞耻,大军一触即溃,如今弃城投敌还有脸讲大道理!”吞钦的亲信颇富正义感,简直听不下去了,跳出来破口大骂。
段江源虽然是抱着脑袋出城的,但也不想死得如此迅速,连忙摆手,“将军息怒,息怒,我等不想打此仗,实在是因为城里老百姓太多了,边军世代生活在这里,姑姨娘舅都在,哪里还肯打?将军不信您抬头看看。”
吞钦等人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城墙上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挤满了老百姓。
此时的吞钦沉默了,绝不是被感动的,多年征战让他懂得一个道理,死战守城,城必不可破!段江源与其说是投降,不如说是威胁,你若撕破脸非打不可,将士家眷皆在,唯有死战,天时地利人和,小小耿马却成了他直入勐缅夺取首功的最大障碍。
“那你为何不大开城门迎接我大军入城?副总兵所谓的诚意,本帅可未见。”吞钦扶着腰间银刀柄,持续施压。
“这正是在下来见将军的原因。”段江源缓过口气儿来,开始讨价还价,“在下与将军议个条件,耿马城东、北大门同开,您放开北面,百姓、降军北撤,贵军西入完成耿马交接如何?”
“将军不可!汉人狡诈,又有火器重炮,若在城中设下埋伏怎么办?”亲信先吞钦一步出口拒绝。
“这位将军,若无城池拱卫,耿马之兵对贵军如螳臂当车,何况一进一出双方均有人员在城内,在下难道还能拿炮轰自己不成?”段大人不愧是穷京官,没少在西街市做小买卖,讨价还价的功夫如火纯青。
吞钦沉着脸一言不发,冷冷地观察着段江源。
段江源一掐大腿,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杀手锏,“将军,耿马城现有两门红衣大炮,两门飞火神鸦,可御敌百丈之外。在下愿留炮车人员专门教授贵军驭炮之术,耿马城在高处贯穿东西,调转炮口便可守土了。”
吞钦无波的脸上破开一丝惊讶,耿马城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拿不下勐缅,他也可依耿马地势与大启对持,打下的孟定、镇康就是囊中之物,不用担心自己冲锋在前,被其他部落抢了地盘。
“同时进城本帅同意……”吞钦话音拖得很长,冷笑一声,接着又说道,“但你得将城中一半百姓留下做人质,待到我军完全控制耿马再行释放。”
“不行!百姓留下来哪里还能活命。”陆泽的千总愤怒地盯着吞钦。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段江源急得原地打圈,劝了这边劝那边,“将军啊,您看老弱妇孺在下都带走,留下一部分青壮给您干几天活行不?城中补给有限,养不起那么多人的。”
被孟定四十里沃土冲昏了头脑的吞钦,自负地环视他的精锐骑兵,哈哈大笑,蔑视地看着段江源说道,“成交!”
段江源蹭了蹭满脸油汗,揖了个半礼,“明日酉时在下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入城。”
演技爆炸发挥的段大人甩着袍袖,潇洒地蹲进竹筐里,骗人骗到自己都信了,也是真人才!
第38章议亲
耿马城交接之顺利,让吞钦欣喜若狂,恨不能就地点一把篝火载歌载舞。
陆泽带着逃兵、百姓退入北部与雷苗交接的密林,他们毕竟投敌弃城,不可能大刺刺地东撤勐缅。
此时,陆泽和段江源面前整整齐齐摆着四颗人头,皆是孟定逃将,旁边跪着被五花大绑的云南提督刘颢,后面高石上,叶翀大马金刀而坐,身边站着雷苗猴军总兵,猴王蹲在他肩头,威严炯炯。
夜幕深重,篝火稀疏,密林深处荧绿的火珠时不时闪现,训练有素的猴军悄然无声地环卫四周。
段江源快吓尿了,攥着陆泽衣袖抖得稀里哗啦。
“平叔兄,弃城令是我下的,和谈是我逼你去的,都是我干的,你快别抖了成吗?。”陆泽被他抖得心烦意乱,无奈地嘟囔。
“你还有脸说!”叶翀狗耳朵灵得很,听得真切,实在不知道骂他什么好。
陆泽这回不但投敌还抗令,叶翀的军令是密令,大家都以为陆将军和世子爷牛逼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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