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到,哥哥就伤成这样。”
传志温声道:“王公子身边有不少高手,只凭两个人就想带走夫人,谈何容易?不过你放心,我同王公子有约在先,等到了苏州,他一定会将夫人好好地送回去。”
秦筝眉头一挑,打岔追问:“有约在先?你们今日说了什么?他凭什么答应你这个?莫不是,莫不是你许了什么话?”她说话间便揪上了传志衣领,双目圆瞪,几要凑到面前来。清宁见状,嘴唇微抿低下头去。
传志对男女之防本就迟钝,又将秦筝视作亲妹妹,红蕖教过的话他听不懂,一时也不在意,握着秦筝双手安抚道:“你不要担心,他原本就这样打算的,他虽然不是好人,却不至于滥杀无辜。”王雅君毕竟是朝廷命官,这一点却不好告诉她。
“哼,他要是好人,当初怎会下那种狠手?”
传志答不上,又想起另一事,转对清宁道:“你们接到消息说夫人在这里,是谁的消息?”
清宁低声道:“我同哥哥离家出走,母亲不放心,叮嘱我们南华剑在各地多少有些弟子自立门户,一旦出事,便与他们联络。京城一别,我心情不太好,哥哥劝我南下走走。我们走走停停,前几日刚到南京,去寻一位前辈打听爹娘到了何处,便听说母亲出了事,这才连夜追来,午后抵达此地。原来是我派一位小师妹,她自知无力救走母亲,才一面托人给我们带消息,一面跟踪到此。”
“你们不来倒好,这一来,也给他们抓住了,再难逃掉。”传志摸摸后脑,蹙眉道,“想来你那师妹也不晓得他们人多势众,厉害得紧。不过王公子一时半刻也不会拿你们怎样,先养伤要紧,等到了苏州,总有机会逃走。”
清宁微一点头,垂下眼睛道:“我信你的。”
传志笑笑,看看窗外天色,同两人商量交替守着清欢,他好言相劝,秦筝冷言冷语发作两下便作罢了,她也委实累了,交待过两人如何照应清欢,伏在桌上片刻便沉沉睡去。传志取了薄被给她披上,劝清宁去睡。清宁不肯,两人推让许久,她才红着脸答应,临睡前,看清欢神态安然,秦筝又睡得熟了,忽轻声问:“秦姑娘说你走不得路,你受伤了吗?”
传志笑道:“筝儿已给我治好了,不妨事的。”
清宁笑笑,以手支颊撑在桌上,掩目睡去。
这日遇到的事太多,传志坐在塌边苦思冥想,睡意全无,时而揣测王雅君所言可信几分,时而挂念岑青,不知他伤势如何,时而想夫人儿女都给人软禁在此,南华剑派恐怕为人掣肘,时而又想起红蕖,两人说好要里应外合救人,怕是难得很。他一边想这些过去他从未想过的复杂的事,一边按白日里常不逊教他的法子将内力流转,到了后半夜,身体暖洋洋的,也不觉寒冷。末了天已蒙蒙亮,他才觉得困倦,叫醒秦筝照料清欢,自己将阿笙的竹杖抱在怀中,倚在一旁睡去,临睡前昏沉沉想:他一定还活着,那便再好不过,其余的事,既想不明白,往后再想也不迟。
睡不足一个时辰,传志便给人吵醒了,抬起眼睛。秦筝不在房中,郑夫人坐在床榻边揽着女儿,望着儿子轻声啜泣。清宁倚在她怀里,低声讲些一路见闻,又安慰她清欢的伤势并无大碍。郑夫人一心一意都在儿女身上,并未看向传志,倒是清宁听见响动,朝他望过来。
传志冲她点点头,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合上门,脑袋里恍恍惚惚的,便坐在台阶上发呆,心道:若爹娘还在世,也会这样疼我、抱我吗?他想着那幅画面,不禁笑了,笑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已十八岁了,个子也不小,还缩在母亲怀里,恐怕不怎好看。
“一大早也不吃东西,坐这里思春吗?”传志循声抬头,常不逊正坐在屋顶喝粥。他一手端碗,一手拎了袋馒头,信手一甩,便有两只馒头朝传志迎面飞过来。“也难怪,一个暴脾气小姨子,一个娇滴滴大小姐,换做是小生,也要苦恼一阵子哩——对咯,之前同你一起卖药的那个,也是个美人坯子,再长几年定是个祸害。”
传志慢吞吞啃着馒头,啃到一半明白过来,正色道:“你不要胡说,筝儿是我妹妹,郑姑娘和小红都只是朋友。我心里,只肯要阿笙一个,旁人谁也不行。”
常不逊仰头把粥喝完,咂咂嘴笑道:“难不成,你想要堂堂青石山少主做你的妻子?”
传志垂眼想了一会儿,面上露出很温顺的笑容来:“那倒也很好。”
“你们这些小孩子,整日里儿女情长,才没得出息。”常不逊啧啧两声,拔出刀起身,“上来,小生瞧瞧你的功夫。”
传志纵身跃上屋顶,一刀一杖同他过招。这老宅常年少有人住,年久失修,脚下稍一用力便会踩碎几块瓦片,咔啪作响。二人轻功都是一顶一的好,在上头翻转腾挪,除去武器破空低鸣,刀杖相交,再听不到其它声响。传志全神贯注,时时留意常不逊刀势步法,很快能学为己用,反攻其身。常不逊起初尚让他几招,打到兴起便不管不顾,来势汹汹,招招尽藏杀机。
两人以快打快斗了两百余招,传志力不从心,接连后退,脚下慌乱,身子一歪便倒在瓦上,顺着屋顶斜坡骨碌碌滚落下来。常不逊急纵上前,一手拎他后领将人提起,还未开口嘲讽,便听前院一阵喧闹。
两人相视一眼,传志正待抬脚,常不逊手腕一转将他挟在胁边,三两步奔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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