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知的安稳世子,我只想做顶天立地征战沙场的热血儿郎,还请父亲成全。”
顾醒转身朝着奉安公一拜,奉安公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叹息道:“如今我又拦不住你,你不是要跟卫家那四小子走吗?起来吧,这几日在府里好好养伤,别丢了我顾家的脸!”
顾醒跪伏在地上,额头磕在青石砖上,鼻间闻到冷硬的土腥气味。
那种味道不知怎么的,让他忽然感到一阵寒冷和孤独,但过了一瞬,他仍是站起身,恭敬地向奉安公告退,然后走出了祠堂。
“阿醒!”奉安公在祠堂里喊了他一声。
顾醒站住,听到奉安公道:“既然选择了,那就一路走下去。”
这话既是说给儿子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醒拱手向奉安公行礼,“父亲,阿醒定然会的。”
奉安公道:“有卫家护着你,为父放心。”
顾醒没多想,嗯了一声,便走了。
奉安公却在祠堂里独自待了一宿,第二天顾敏之提着食盒来见他,食盒里是一碗肉末白粥,顾敏之递给奉安公,“岳父,龙虎营查清楚了,卫大将军私自调动了两千精兵。”
“那赵义直是怎么回事?”
顾敏之答:“这个还没查到,不过赵家府上前些日子来了一位陌生客人,说不定有关系。”
“什么样的客人?”
“那人很谨慎,甚少露面,连正脸都没瞧见。”
奉安公叹了一口气,“风雨飘摇啊。”
顾敏之坚定道:“岳父,无论何时何地,敏之都会跟随你左右。”
七日转眼即过,这场婚事由皇后亲自操办,各项事宜自然办得又快又靠谱,甚至还动用了礼部,就连喜服都是宫中绣坊准备的,可谓是京城最盛大的婚礼。
只因两位主角都是男子,便免了一些女方习俗,卫家抬了聘礼进奉安公府,两家府邸原本隔了一条长街,结果这聘礼前头已进了奉安公府,后头还源源不断从宣宁侯府抬出来,如同一条长龙,霸占了整条街道。
街上看热闹的老百姓不计其数,艳羡者甚多,都说要是自己嫁给卫四公子就好了,名门贵族,还这么有钱。
卫岭身着红色喜服,骑高头大马,慢悠悠走在大街上。
身后三位兄长随行,卫家四子皆fēng_liú倜傥,一同到奉安公府迎亲,个个俊美非凡,亮眼至极。
而那为首的小公子却一脸不耐烦,小声跟兄长埋怨:“烦死了,不能快一点吗,我还从未骑过这么慢的马,简直要折磨死我!”
卫巍正色道:“成婚乃大喜之事,为求小心吉利,不可纵马狂奔,当年我迎娶你大嫂时,在街上走了快一个时辰。”
“什么?天啊!”卫岭脸都绿了,“谢太傅家离咱们家不过一刻钟。”
“是啊,”卫崎附和笑道,“我娶你二嫂时,也走了快一个时辰,你这儿还早着呢。”
“完蛋了,完蛋了!”卫岭一脸苦色,“那我今天不得被全京城的人看了笑话啊,这教我以后如何做人?你们看,那……那那谁,是不是周家那小子,草,瞧他那一脸蠢样,笑得脸都开花了。三哥,你快帮我挡挡!”
卫峥抬眼看去,只见那酒楼二层窗口,确实立着一个嘻嘻哈哈的少年,正是周家的三公子。
素来卫岭同周三公子不对付,这下连想死的心都有,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日后周三会如何拿今日之事笑他。
“小四,他那位置太高,我挡不了,你自己就当没看见吧。”卫峥说了老实话。
卫岭急了,“等今日事了,我非得揍那小子一顿不可!瞧他嘀嘀咕咕的样儿,不知道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真他娘的操蛋!”
卫巍叹了一口气,“小四你想想,你好歹比顾七,不,四弟妹好得多,你是娶,他可是嫁!”
“那倒是。”卫岭点点头,突然回过神来,“什么四弟妹,大哥,连你也笑话我?”
卫巍连忙扶额,忍住笑意,“我说的是大实话,不信问你二哥、三哥。”
卫崎、卫峥皆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极是。”
卫岭气炸了,“哼,我这就将顾七带出来,你们想在这儿磨蹭就磨蹭吧!”
话完,鞭子一甩,马儿抬蹄狂奔,卫巍叫都叫不住,惊得沿街的百姓,连忙后退几步。
没过一会儿卫岭就到了顾府门口,翻身下马,威风凛凛地往里冲,“顾七呢,我来带顾七走!”
“卫四公子别急,先等等。”
顾家有人拦住了他,卫岭伸手一推,那人便失了重心身体往后仰,被旁边人搀扶住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拦卫岭,根本不可能。
“卫四公子,你要过……”
“卫四公子,不行!你不能这样!”
卫岭哪会细听,全靠武力过关,直接掠过几个拦路的奴才,到了顾醒的住处。
院子里,顾敏之静静站着,“卫四公子未免太心急了。”
这人是内阁大臣,奉安公养子,顾醒的大姐夫,不能用蛮力闯过。
卫岭遂行礼道:“还请顾大人行个方便。”
顾敏之微微弯了弯眉眼,露出一点笑意,“那就看卫四公子有没有本事了。”
说着招了招手,顾家其余五个姐夫都站了出来,站成一排,卫岭骇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顾敏之道:“我顾家多是文臣,这最后一关自然是要比文采,卫四公子请吧。”
卫岭看着眼前这六个姐夫,仿佛看到了一堆书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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