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人问他是哪里人,他都假装沧桑地说:“家什么家,我四海为家。”
他这么答了,人家多半当他在瞎扯淡,他也就一带而过,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玩笑。
徐百川自认他的脸皮也不是天生就很厚,不过是一次次被打脸之后长出了茧子。在外面心不顺了也没个地方让自己赌气回一回,可不就得硬撑着。
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是在他第一次参加唐近生日趴的包厢里,他故作怅然地说自己是小白菜之后借口上卫生间,找了个通风口靠着。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在心里数落自己:行行行,你苦,你世界第一苦,你爹不疼娘不爱给你个金牌行了吧?矫情!谁家还没点伤心事了?谁有义务听着你倒苦水吗?怎么着,你还成苦情主角了?干脆世界围着你转得了!
他的肩膀跟着音乐抖,忽然有人走近,唐近烦躁地“啧”了一声,靠在他旁边:“有什么好哭的?”
好吧,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心里那声“咯噔”的音调和音色,他一边把头靠在唐近肩膀上避免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哭,一边在心里想:他心里其实有我。也是从那一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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