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两句话,其一,‘这人不是谢流光’,其二,‘人不是我杀的’。”
一名天机门弟子冲动地扑上来,剑尖在贺世君眼前一闪而过,“事到如今,你还有脸颠倒黑白?!”
贺世君冷笑一声,“我说我没杀人,他说他为我所杀,两人各执一词,为何就认定是我颠倒黑白?”
那名弟子不可置信地嘶吼道,“师父都死了!你还如此污蔑他!”
眼见的天机门弟子群情激奋就想冲上去一人给他一剑,贺世君忽地提高声音,每一个字响亮地敲在在场所有人心头:
“所以我说——‘这不是谢流光’。”
双方僵持许久,谢情走上前,从炉中取出还未燃尽的符纸,上面确实写着谢流光的生辰八字。他此刻稍稍冷静些许,生出一丝疑窦来。
“在座各位都是天机门得意门生,不必多言自然精通招魂术。试问假使尊师谢流光确是惨死我手,他的魂魄能在短短数个时辰内显形吗?”贺世君环顾四周,睥睨着嗤笑一声,“前不久玲珑阁前阁主罹难,萧阁主与谢门主修为不相上下,请问萧阁主魂魄显形于招魂几日后?”
萧溯答道,“七日后。”
“可、可这确实是师父的魂魄没错啊!人都死了,难道魂魄还能说谎?”
贺世君横眉看过去,“谁说魂魄就不能说谎?”
那名弟子一哽,继而出离愤怒起来,“贺世君!你杀害我师父还不算,他死后还要污他清名?!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这辈子刚正不阿,信了你的邪才会去京城,还来不及伪造算辞就惨死你手,你竟还——”
“所以说,”贺世君怒道,“‘这不是谢流光’!”
他一发怒,殿中刹那间静了下去,众人面面相觑。
洛庭之望了陶攸宁一眼,他正低着头沉思,两人同时想起了陆沁的那一句话:
“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操纵他人魂魄之法?”
谢情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行过一个礼,“但这确实是师父的魂魄。不知贺世君此言何意?”
贺世君久久不答。
“贺世君!”有人怒道,“我看你只是装神弄鬼拖延时间而已!到底怎么回事?!”
“那、那个……”
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陆沁摆摆手,登时被天机门一行弟子的眼神戳成了筛子。
“那个,我只是、只是猜测哈……”陆沁尴尬地笑道,“假如贺世君此言非虚,而谢门主的人品也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操纵?”
“操纵?”谢情好笑地蹙起眉,“操纵师父自杀,栽赃贺世君,还能操纵师父的魂魄?”
殿中登时响起一阵不屑的嗤笑。
此话不论是谁说都无异于异想天开,何况是出自于从摘星楼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杂种陆沁口中。
“为什么不呢?”陶攸宁轻轻地问道,“早在五百年前,人们也从未听说过御兽之法。如今,既然人可以驱使兽魂,我们又如何断定,人的魂魄就不可以被操纵?”
殿中的嗤笑声更甚,更有人直接骂道,“你们凤栖宫沆瀣一气,为了给贺世君开脱连这种理由都编得出来!”
谢情怔怔地望着陶攸宁和陆沁,眼神中不知是茫然还是失望。
陶攸宁被嘲讽得耳根微微发红,深吸一口气后上前一步,“多年来,谢门主之仁义,贺世君之刚直,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正如天机门相信谢门主,我们凤栖宫也相信贺世君。近来惨案接二连三,谢门主罹难是修仙界之祸,希望诸位能够冷静下来,齐心协力,还天机门一个公道,也还凤栖宫一个清白。”
他不待天机门回应,侧身恭敬问道,“敢问其他几位门主,九霄殿前事故发生时可否在场?可否简述一二?”
待到几位门主阐述当场境况后,陶攸宁略一点头,“好。也就是说,诸位门主乘坐马车驶向九霄殿时忽听得贺世君与谢门主缠斗起来,谢门主喊出‘流火境的秘密’云云,贺世君一掌拍向他,继而谢门主身上燃起熊熊大火,无法熄灭,请问是这样吗?”
立即有人嘲讽道,“玩弄字眼有意思么?若我现在给你一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我一剑刺向你,你自己就死了?”
陶攸宁顾不上失礼,无视了此人的挑衅,追问道,“不是三昧真火,无论如何也无法熄灭,请问是这样吗?”
几位门主对视一眼,答道,“确实无法熄灭。”
此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陶攸宁,只见他沉吟片刻,缓声念出三个字,“《涅槃诀》。”
刹那间贺世君和青梧道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真正的凤凰之火,只有凤凰及其后裔能够召出,除此之外,无人能使之熄灭。”陶攸宁缓缓抬起头,虚虚地望向贺世君的方向。
流火境的秘密,已经昭然若揭。
“那么,操纵师父魂魄的,就是‘凤凰’了。”
“三哥?”
天机门弟子纷纷诧异地望向谢情,“你信他?”
“三哥,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谁能证明贺世君不会那什么涅槃决?他们凤栖宫蛇鼠一窝,我半个字也不信!”
“我愿意相信,杀死师父的并非贺世君。”谢情的声音又轻又稳,“倘若贺世君真能召来无法熄灭之火,那么我们现在就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质问他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凛,继而有人说道,“这……也许是那什么涅槃诀有什么限制不能轻易施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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