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叉摩罗在不远处望着,目光落在李猎后腰那一片褐色痕迹上,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低下了头,看着手中许久没有翻过一页的经书,怔怔不语。
而李猎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从未见过自家队长这般柔情的样子,均面面相觑,使着眼色交流。
老土干脆耸了耸肩,坐到了付老的身边,头够过去看那幅发黄的羊皮地图,问道:“付老,这几天我们都顺着把偈罗河绕过一圈来了,愣是没见到那座佛塔的踪迹,您觉着,那佛塔到底会在哪儿呢?”
付老显然也正为此事头疼,将手中地图一合,皱眉道:“按理说,佛塔虽被烧毁了,但始终会留下一些痕迹,不可能半分踪影也无,毕竟史上最大的一座佛塔呢,总不可能真像野史记载那样沉入地下了……咦?”说着,他一愣,与老土双目对视,异口同声,“地震?”
“怎么了怎么了?”陆清雪听得声音,窜了过来,“什么地震呀?”
付老好不容易想到一点线索,自然没工夫理她,忙拿过了纸笔往老土手中塞,双手不断比划着,“快,列出两河流域一千年来出现过地震的地方!”
老土一怔,没动。
“快列出来呀!愣着做什么?”付老催促道。
老土摇了摇头,道:“两河流域地处海陆板块碰撞区,平均每年发生大小地震546起,一千年来,可以说是每个地方都天翻地覆过了,所以这边很多遗迹和文物都是在地下挖掘出来的。”
“但是从未挖掘出任何一座佛像。”阿叉摩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声道:“佛沉睡了,不愿被凡人打搅。”他的目光轻轻落到温泉旁那穿着作战服的男人身上。
付老闻言,肩膀塌了下去。
不怪别的,只怪佛塔太神秘,记载只有寥寥数笔。
日头逐渐西斜,姜如净终于睁开了眼,入目即是李猎作为邢真那张俊朗的面容。“喝!”姜如净一声低喝,像枚小炮弹一样朝着李猎撞过去,表情凶狠地撕扯了起来。
李猎丝毫不闪避,反而将其拥入怀中,任由对方胡闹,手往姜如净后脑轻抚了几下,口中温柔安抚道:“冷静点,冷静点亲爱的。”
他这么一说,姜如净果真冷静了下来,不动了。
李猎心下疑惑,这如净道尊怎的突然这般好说话了?
姜如净却是静止不动了,目光越过李猎的肩膀,落到四周其他人身上。他目光泠泠,像是要探究到每个人皮相之下的骨肉里去,让许多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到最初同行的科考队一行人身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算微笑的笑。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慢慢来、慢慢来,先配合他,不要让他发觉。
他睁开眼,用力推了李猎一把,从对方怀中抽身而出,发现自己手腕的关节已被接好的时候眼神微微闪了闪。
两人在这绿洲的温泉池边相对而立,火药味却十分浓重。
“我总有一天弄死你!”姜如净突然开口,语带威胁。
李猎抿了抿唇,似乎十分难受,却艰难地开口:“只要你高兴……”
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俱都睁大了眼,搞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套路,唯有陆清雪作捧心状,表情陶醉,语气微妙道:“相爱相杀。”
邓青忍不住一抖。
姜如净嘿嘿冷笑一声,伸手从李猎腰带上抽出那把用得还算顺手的长刀,就要刺向李猎的心脏。
“啊!”其余人忍不住惊呼,而李猎带来的队员瞬间抽出手中各式枪.支,直指姜如净。
血,顺着刀锋划出一段弧线,而后低落在地面,渗进了土里。
阿叉摩罗似是不忍,急忙闭上了双眼,口中开始喃喃念起经文。
李猎在刀尖即将刺入身体的瞬间抓住了刀身,锋利的刃便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他忍住疼痛,双目认真地盯着姜如净,道:“但是不是现在。”他望了望身后那些队员,对他们道:“接触警备。”
当下刷刷刷几声,众队员接放下了枪,却依旧紧盯着两人的方向,谨防姜如净对他们的队长出手,以及出现什么沙漠情杀事件……
李猎望回姜如净,瞳孔漆黑,眼神诚恳而忧伤,“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起码,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姜如净将方才所有人的动作皆记在了心上,他歪了歪头,好笑地看向李猎。
李猎闭了闭眼,道:“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便来向你请罪,是生是死,由你决定!”
“任务?”姜如净挑了挑眉。
李猎回头看了看科考队一行人,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他们找到那座佛塔。”
“找到了佛塔之后,你就任由我处置?”姜如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科考队,表情漫不经心,语气却弥漫上一股谁都能察觉的杀意。
李猎的目光回到姜如净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深情而甜蜜的微笑。
“对,只要你高兴。”
阿叉摩罗的念经声安静了一刹,又继续了下去,没有叫任何人察觉。
姜如净轻慢的目光流连在那群人身上,在阿叉摩罗不断嗡动的唇上停顿了一下,又飘向阿叉摩罗身旁的陆清雪,道:“那佛塔在哪儿?我们这就去。”
这下,所有人都明了了他对于杀死“邢真”的迫不及待。
见无人应答,他十分不满,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付老,“佛塔在哪儿?”
付老原先觉得姜如净只是个来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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