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溯打定主意,已经准备收拾东西溜去苏家庄的时候,那黑翼白肚的鸟儿落在了窗台上,啄了啄唐溯的小腿肚,试图引起唐溯的注意力。
唐溯眼睛一亮,伸手就把那鸟儿抓了过来,也不管那鸟儿痛得直蹬一双小爪子,匆匆忙忙取下了绑在鸟儿腿上的布条,解开借着大好的日光细细的看了个分明。
任允看着唐溯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眉心微蹙凑过去看着那布条。
上面只潦草的写了几个字,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是匆忙写下——
速归苏府,隐匿,待战。
“该死的!”唐溯咬着牙骂了一句,立刻行动起来,将这几天任允给他备上的飞镖暗器往身上藏,检查自己的短刀,又拿上两张□□准备立刻混进苏家庄。
任允也不多问,只是跟着唐溯一起走了出去,看着唐溯收拾好东西手往窗台上一撑,身形腾空干脆利落的一个翻身就飞出了阁楼,无奈的笑了笑,却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走出了阁楼的门,唤出一位影卫。
“主上。”那人一身黑衣,恭敬的跪在任允面前。
任允依旧带着那让人舒心的笑容,幽蓝的眼底却是冰冷的深渊,冷淡道:“传令,隐匿包围苏家庄,截断武林盟援助,遇见武林盟的人一律杀无赦,不可留下任何活口和痕迹。”
武林盟的人,自然不会只在苏家庄。
“是!”
那影卫得了令,立刻消失在任允面前。
吩咐完事情,任允这才急急忙忙施展轻功跟上自家祖宗,找了个码头船家买下了一艘有些破旧的小舟,待到唐溯稳稳当当的坐在了船舱内,便是主动拿起船篙撑船,顺着唐溯的指引,从一条隐秘的水路,接近苏家庄。
苏家庄内,原本应是站着侍女小厮的长廊上此刻被武林盟的守卫所取代,此时已是入秋了不少时日,天气微凉,在外面站久了难免会觉得身体发寒,长廊更是冷风阵阵,奈何上头下了死命令,怎能反抗半分?
倚在拐角处的青年吊儿郎当的叼着根有些枯黄的草,百般无奈的站在那里,感受着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习武之人身子骨虽然好,但接连不断的吹这么久的冷风,难免也会受点儿影响。
“这位小哥。”
正当青年琢磨着要不要偷偷摸摸溜走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青年一抖,还以为刚打算开溜就被人逮个正着,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个家仆模样的高大男子,这才松了口气,道:“有事吗?”
只见那模样生得俊朗的男子微微颔首,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汤,正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男子开口道:“白淇吩咐我给诸位熬了些驱寒暖身的汤,手艺粗鄙,还望不要嫌弃。”
“欸,给我的吗?”青年心中一喜,见男子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端起一碗,吹了吹便不顾烫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干净净,罢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霎时间只觉得胃里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心满意足的把碗放了回去,“谢谢哈。”
“不客气,分内之事。”男子客客气气的回道,便转身寻下一个人去了。
送汤的男子正是崔杼,待到送完所有的汤,时间已经接近晌午。
自从苏长留突发旧疾那一日,崔杼便是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却碍于自己家仆身份,并未多言,只是默不作声的将一切收之眼底。
苏长留的药是他每日监督喝下的,从没有遗漏过任何一次,突发旧疾实在是太过古怪,而且这次旧疾来势汹汹,似乎比以前都要厉害上不少,如没有墨迟生及时施救,苏长留怕是活不下来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孤注一掷,急急忙忙的去把那原本已被自己彻底经埋葬的东西重新挖出来的原因。
苏长留分明已经好了,武林盟的人却似乎并不知晓,而苏长留除了与他交谈那一日以外,竟是又躺在了床上,高烧昏迷。
为什么少爷不让武林盟的人知晓他病情已无大碍?
崔杼那日见苏长留好了那么多,心下欢喜,正在小厨准备给苏长留做些好的再补补身子,却是听闻唐溯突然对苏长留发难,要在他病重之时取他性命,却被柳君则拦下而不了了之,随后扬言要屠尽苏家庄,导致苏家庄村民一日之间尽数逃离,苏家庄几乎变成了一座鬼蜮。
崔杼并不知晓详情,哪怕心底有着千千万万的疑惑,表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是看着武林盟当日就派了诸多人手以保护苏长留,擒拿唐溯的名义包围了苏家庄。
看着这些人排兵布阵的架势,崔杼倒是觉得,比起保护来说,更像是在监视苏家庄。
而那群整天围在苏长留卧房的武林盟高层,对着崔杼倒是和颜悦色,随后便死死的看着苏长留的卧房。
那目光,实在是让崔杼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很复杂的目光,崔杼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只是觉得格外的让他不舒服。
还有,危险。
于是乎,他在给墨迟生做了一盘小食,以送点心的名义,在武林盟几个守卫的灼灼目光下,走进了墨迟生的卧房,关上了门。
崔杼听见了在他关门的一瞬间,脚步轻微的移动声,停在了窗台附近。
果然是被监视起来了。
崔杼并不出声,而是将那碟小食放在八仙桌上,自己也一撩衣摆坐了下来,指尖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到——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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