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麽想的,对不对?你原谅了她……对不对?”
“不……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这个女人!”虽然如此说,可他的声音却开始哽咽,他紧紧的抱著大同,沈默良久才道:“我带你们……去看看我小时侯住的地方……”
他们向女人鞠了个躬,然後离开。
三人坐著计程车,来到一处破旧的居民区,九转十八弯的胡同过後,是一栋灰色的三层矮楼,墙壁上已经画上拆的字样,台阶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很难上楼了。
这样的房子,在米速和大同最穷苦的时候也没有住过。
雷谦站在楼前凝望了一会儿,领著两人上楼。短短的二楼,他们走了将近十分锺,来到一扇门前,意外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的。
推开门,里面残破萧条,墙皮大片剥落,仅剩的几件家具七零八落。屋子的设计不合理,窗户开的地方被一座大楼挡住,阳光照射不近进来,即使是正午,房间里也幽暗阴森,真难想象,如此精致的雷公子儿时竟生活在这种地方。
雷谦拉住两人的手,向里面走去,来到一个破旧的壁橱前,他推了推米速。“你去打开……”
米速弯下身,将壁橱拉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可以想象,在这种隐暗房间里的壁橱,更是潮湿到极点。
“我小的时候……”雷谦的声音在颤抖。“大部分的时间……是在这个壁橱里度过的……”
“什麽?这里?”两人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们猜测道:“是……犯错的时候,被关在这里吗?”
“不……这是我的房间……我睡在这里……”雷谦笑了,他松开两人的手,跪在地上,手伸进漆黑的洞里摸索著,一会儿,掏出了一条发霉的破烂的被子。“这是我的被……是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下来。
他们终於明白为什麽雷谦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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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闷不透风,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宣泄出来。
雷谦抱紧自己儿时的被子,将头埋进其中,放声哭泣,他嘶吼著,他发泄著!
“我恨她我恨她──那个男人每天对我拳打脚踢,她为什麽不闻不问?!她把生下来就是为了钱──我没有能为她换来钱,她就折磨我──我恨她,我永远不会原谅她──啊──”
他发出悲切的哀鸣,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哀悼自己悲惨的童年。
“她为什麽还要出现──我在努力忘记,我不记得自己有母亲,我不想恨她──难道不能摆脱她吗?!不想再想起她──”
大同和米速站在他背後,默默的注视著他,倾听著他心底的痛苦。
“她救了我──她为什麽要救我──我不会因为她救了我就忘记我的恨──她不能用死来赎罪……为什麽,她连死也要让我这麽痛苦?!她是我的妈啊──为什麽要我这样恨她──”
声音会穿越空间,也许……还会穿越时间,穿越阴阳,不知道已经长眠的女人听到自己儿子的哭诉会做何感想?她是否会後悔自己当年的贪婪……
女人救了雷谦,他们不想用母爱来解释这件事情,因为对於这样一个女人,也许母爱早就消失了,她之所以舍身救了雷谦,那更多的,是本能。是在没有时间考虑的情况下,身体先於大脑发出的信号,是人类诞生以来,一直延续下的血浓於水……
在雷谨的帮助下,他们妥善的安葬了女人,出殡那一天,雷谦没有去,正像他说的,他无法原谅这个女人,但同样,如这个也许不爱他的女人可以救他一样,他这个不爱母亲的孩子,还是流下伤心的泪。
一年後
雷谦回日本去做论文答辩,米速跟去,见了雷敏,在短暂的尴尬过後,雷敏哭了起来,那也是一个母亲的眼泪,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愧疚的泪。他们冰释前嫌,雷敏默许了三人的关系,而且专程打电话给米凤轩,说出原谅二字。
回国後,大同出资的饭店正式开张,门口挂起由雷公子挥笔的“同心饭庄”的牌匾,不止是牌匾,整个饭店都是由雷谦雷大建筑师设计的。
饭店并不大,大约一百坪,主营中餐,老板兼大厨就是莫大同,米速辞去工作,专心在饭店里做二老板和财务,雷公子志向远大,目前正在雷氏饭店学习兼挖脚,他的理想是有一天将大同饭庄打造成全中指知名的餐饮业巨头!
不过这是个遥远的目标,现在最现实的还是……今晚床上由谁主导!
饭店开张那天,米凤轩出差在外,晚上才匆匆赶回来,拎著还没来得急送回家的行李,站在热闹的饭店门口,欣喜的看著三个孩子在里面忙碌。
经历了五年的风风雨雨,他们终於都找到了属於自己的人生目标,开始编织三个人天长地久的生活,也开始闻到了真实的幸福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漂浮著大同炒菜香味的空气,拎著行李走了进去。
“米哥哥……你来了,坐坐坐……”
正在调制饮料的雷谦笑著,甜甜的打著招呼,正巧端著盘子的米速经过,他旁若无人的掐了一把米速的屁股,冲动的米速将整碗面扣在他头上。
顿时,原本热闹但有秩序的大堂炸开了锅,雷公子和米速的世纪大战即将开始!
米凤轩连忙走进厨房叫出大同,只见大同一手拎著一个把他们分开,一个眼神就让两人安静下来,雷公子靠在大同怀里撒娇吃豆腐,米速撇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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