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把它拼凑完整,最终他也成功了,但是手机用不成了,他把电话卡拿出来用一张纸包好,一大早起床出门买了个新手机,没有搭任何的交通工具步行回到家的时候正逢全家要出门的时间。
他没心情陪父母出去交际,但是他也知道父亲是不会允许自己这等失礼,只好回房换了那套调合式西服,黑西装白衬衫,休闲剪裁的款式,青葱挺拔的少年。
装老扮熟的西服也藏不住他一身少年之气,这个年纪的少年早已远去了混沌愚痴的无性别孩童,他个性鲜明气质突出,就像竹林中一颗鲜嫩可爱的竹笋,一眼望过去总要被他浑身鲜活又沉静的少年之气折服,这是承载着满满的青春的气质。
于妈妈心疼他瘦了,于忘然脸上扬起笑容,打开车门把妈妈和妹妹都迎进车里,然后打开车门坐在后座,去往西山的一间别墅给爸爸的生意伙伴拜寿。
第79章白夜之行【4】
老先生是本市的一位政客,五十多年从政生涯过去,也在央直属混出了股份实名制,于峰年和老先生在几次招商会上见过,推杯问盏几番也有了渊源,这次老朋友大寿古来稀,于峰年携家眷三口前来赴会,也算是表拳拳诚挚之情。
西山别馆门口的一条花□□,路旁停满了名车,于忘然下车望了一眼连亭带院的花园洋房,觉得它就像里面居住的那位老人,略有些年头的白墙黑瓦,显得有些厚重古朴,但它淋浴在阳光之下,不掩光彩辉煌,有些像古诗里讲的,似海侯门之家。
于母挽住丈夫的臂弯在前,于想蓉挽住于忘然的胳膊在后,一家四口在门□□了拜帖,由一位精致套装打扮的女人迎了进去。
“然然,怎么没有扎领结?”
于母穿一件蜀绣宝蓝色旗袍,肩上披了一条云雾似的披帛,回头低声问道。
于忘然道:“有领结吗?可能我没看到吧”
然而那只黑色的蝴蝶结领结被他自作主张的丢在了床上。
于峰年回头扫了他一眼,貌似是不消听就洞穿了他的谎话,也不责怪,而是慈爱又不是威严的用英文说了一句:“relax”
于忘然被他盯的后脑勺一紧,好像在他爹面前,他头脑里翻起来的大风大浪都不过风雨过后湖面翻起的水泡,渺小且单纯,一颗小石子就可以击穿。
于忘然默默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进门的前一刻已经调整出恰如其当的礼貌的微笑。
老政客颇爱古画书法,着一身白稠褂子和裤子,正在一条长案后欣赏铺在长案上的宾客送来的一副溪山行旅图,身旁站了几层西装革履打扮的各路同行,老先生一头银发,精神矍铄,肤色苍白但脸冒红光,下颚的白胡子和他的白发一样茂密,两只眼睛像被磨圆的了箭头,锋利且明亮。
于忘然一进门就听到了客厅书架墙前的鼎沸笑语,跟着父亲上前去恭贺攀谈,说了几句为之必要的场面话,然后就静静的往一旁退了几步,垂手不语,敛眸旁观了。
其实他很习惯这种场合,人人都把自己包裹的像一颗颗珍珠一样亮丽又圆滑,在一个盘子里兜兜转转互相碰撞,其中撞金碎玉的声响就是这类宴会的底调,从小到大跟着父亲大大小小的出席了不少酒席宴会,他也算见了些世面,也很知道些世故,但他依旧不曾世故,他很善于在这种逢场作戏的场合中收敛,装的没那么聪明,肠肚里没那么通亮,一副涉世未深谦卑有礼的晚辈模样。
于峰年深知儿子到了这种场合就装怂,很快就借故把他打发走,离开了长案前后方圆十米内的人情圈。
于忘然松了一口气,掉头回去找妈妈和妹妹,和名利场相比,他还是比较喜欢温柔乡。
于想蓉性子清冷寡淡,也不喜欢这种场合,黏在于母身边寸步不离,于忘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好在几层高的餐台上捡了一些点心,转到院子里坐在花圃前的长椅上吃东西,从早到晚都没吃饭,他是真饿了。
吃了没几口他就吃不下去了,看着眼前绚烂繁茂的花丛,牛嚼牡丹一样没滋没味往胃里吞咽嘴里的食物,刚下过雨,花朵上的花粉掉了一地,埋在泥土里发过水后的味道浓厚油腻的有些肉感,将近傍晚的阳光稀疏昏黄,从高于地平线不到三十度的角度照进枝节错乱的花圃根茎,那些嗡嗡乱飞的黑点似的小虫追了一道聚光灯一样,没头没脑的东碰西撞,油腻的花香里又掺和了些土腥味,真教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于忘然强咽了几口,然后就把盘子里的蛋糕用叉子撵碎了放在一个蚂蚁洞口,蚂蚁们正在抢救它们雨后的家,想来是迫切需要食物的时候,他索性蹲了下去拿蛋糕沫去堵那些蚂蚁的路,堵着堵着觉得无聊,就拿出新买的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林淑尔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林淑尔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住,又问他在干嘛。
虽然失恋了,但是于忘然正常上学正常下课,除了情绪较之往日明显低沉了一些,之外没什么异常了,骆浔忆自杀的新闻在附中里流传了几天后就不了了之了,一来是因为骆浔忆此人在校的时间甚短,且没几个真正相交的朋友,学生们也只是把他当做课间配零食下咽的垃圾快餐一样,虽不知缘由,但不妨碍他们短暂的从他身上寻找出优越感补充能量,嬉笑传说几番,没几个是真正去关心的,更没有关心后续发展的。
因为他和骆浔忆有来往,所以于忘然也被几个好事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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