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年前,被一个大夫赎了身,走了!
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流水他能不恨吗,愤怒之下天南地北地寻找二人,终于一年之后,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找到了小桃红,他心头火起,冲动之下就要下杀手,结果小桃红脸色惨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流水,我本不爱你,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你强求不成,如今还要杀我,可让我那刚出世的孩儿怎么活?这样做当得起别人的一声少侠吗?”
这话说得全是流水的错,听得他愤怒至极,心里觉得自己当初如此无私的付出,如此深情的托付遭受到了巨大的欺骗,简直让他怀疑人生,说什么也不行,他定要杀了这无耻女人。正在他把剑举起来的时候,屋里传来了一声孩子的啼哭。
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十分有思想觉悟的人,杀死一个婴儿的母亲这种事,实在做不来,于是只好走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段感情十分苦逼,这是他的初恋啊,这个世界实在是人心险恶,在经过相当有深度的一番思考之后,他选择了退出江湖,隐居崖底,为了纪念自己这段苦逼的感情,他用同心木造了一把琴,闲来无事弹上那么一段,经年累月,在此一道上的造诣,竟十分精通。心境不一样了,对世事的看法自然也不一样了,每每回想当初,也能叹一句年少轻狂了,真真是文艺又潇洒。
《七弦杀》的问世,是某一天他又在回首那段快意恩仇的往昔时,忽然间福至心灵,指尖勾按挑拨之下,进入某种境界,他沉入其中,不能自拔。等到他一曲弹完,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一片狼藉。
他吓了一跳,这怎么行?如此之大的杀伤力,与他如今的追求完全背道而驰,若是流传出去,是要出大事的!于是他连忙改版,使之变成了一把双刃剑,为的就是能够警醒自身,勿要妄动杀心。
对于师父这段往事,元钦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是因为他有一天,把师父灌醉,套出来的。
后来他问:“那,那把同心琴在哪儿?”
流水就抱着酒坛子长吁短叹,“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那是你师父我曲折的,艰难的,痛彻心扉的初恋!老提老提,揭我伤疤是不是……那琴,嗯?那琴我也不知道,大概……藏起来了吧。”
元钦:“……”
那个时候元钦还没认识钟离,他想的是,师父眼光不好,得了同心木,却寻不到能与之共鸣的人,他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他也一定要造两把同心琴,一世同心。
眼下再回到这里,元钦想起这一茬,看着屋里正练琴练得抓耳挠腮的钟离,忽然动了到南荒沼泽走一趟的心思。
他们在崖底,呆了一年。
这一年里,钟离该学的一样也没拉下,不该学的也学得很齐全,比如上山打野鸡,下水摸鱼儿,顺带还提升了一把野外生存的能力,有时候捎带上流水,从早上野到天黑,一整天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儿。元钦很认真地思考过是不是他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以至于初见时还是安安静静的钟离变成了这样。对此,元钦觉着,甚好。
一年之后,他们终于踏上返程,回到灵剑山庄时已经是晚上了,钟离跟着元钦回到熟悉的小院时,感叹了一句:“终于回来了。”
元钦淡淡道:“我以为你更喜欢不见天崖底。”
“那不一样。”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在这一年里乐不思蜀,野到没边儿了。”
“……”
正说着,就见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刚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看见元钦,那人一愣,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元钦,你回来了!”
钟离看着,觉得那时看见师父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子的心情又浮上来了,眼前这个姑娘长得真是亮眼啊,琼鼻杏眼,点绛红唇,眉眼之间有一丝英气,气质干净,与她此前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元钦倒是淡定很多,“你怎么在这里?”
“先前接到你的信儿,以为你们明日才到,我不放心,就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打理的,没想到你们连夜赶回来了。”
“有劳。”
姑娘笑了笑,转向钟离,道:“你是元钦的徒弟吧,之前你拜师之后一直没有来看看你,后来你们一走又是一年,生生拖到了此刻,真是失礼。我叫年衿,是庄里年长老的女儿,若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师姐。”
钟离也对她笑了笑,“年师姐好,我叫钟离。”
年衿道:“嗯,以后若是有空可以来找我玩儿。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
钟离点头应了,目送年衿离开,不由地叹了一句:“年师姐人真好。”
元钦:“所有能陪你玩儿的人你都觉得好。”顿了顿,“年衿人不错,你以后可以和她来往。”
钟离和年衿的第二次见面,就在第二天早上。
钟离照例去找元钦,却扑了个空,正奇怪时,年衿进来了,见到她,马上道:“钟离,你和我去前厅,你哥哥来了。”
钟离心里一个咯噔。
待客厅里,元钦已经在了,钟离进去时,元钦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深,钟离本来就沉着的心,顿时又沉了几分。和钟柯见了礼,这才刚刚坐下,钟柯就笑道:“一年多不见,妹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这个开场白钟离听着就觉得不好,应了句:“劳烦哥哥挂念。”
“不仅是我,父王也很是想念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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