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点点头:
“上海不怎么看重,不过我大哥会给我们煮一些,算是个玩闹的意思,我大哥他......”
越是想起这些,阿诚就越是压抑愁闷。
乐倩文拿羹匙搅着粥,抬眼看了看阿诚,低声问:
“想你大哥了?”她放下手上的器具,端起酒杯:
“我今天一来就看出你有心事,我这里有些消息,虽然捕风捉影了一些,但看到你就笃定了,如果我没说错,今年命令我和你搭档的那个毒蛇,是你大哥吧?”
她见阿诚并不举杯,就兀自喝光了酒,一笑:
“其余我不说了,只是告诉你,他还没有暴露,为了避免不打自招,军统应该暂时不会去救他。”
阿诚喝掉了那杯冷酒。
乐倩文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是由毒蛇下达命令的,但现在,这里有件事情你可以帮忙,是军统上面人的意思,你要怎么做?”
阿诚看了看,审视着乐倩文的表情:
“如果我不答应呢?”
“当然行,毕竟除了毒蛇没人能命令你,你有拒绝的权利。不过,这件事由我来办比较麻烦,如果我暴露了,你也受牵连。你猜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侯,会发生什么?”
阿诚将信封扔进炉火里:
“我帮这个忙,你欠我人情。”
“可以,算我求你,以后有我能做的事,一定尽力。”
乐倩文抓起手包,优雅的踱出门去。
一直到院门开了又关,阿诚才起身走到沙发前,他面上无表情,毫不迟疑的拿起了电话,拨号过后,对面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让阿诚的话筒都颤抖起来:
“喂?大哥,我要回上海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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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开始以大哥为主场写了。
这个发展是不是有点方!
啊.......好累.....
第四十七章 家是旧人语
身后的视线冰冷而粘稠,若即若离,亦步亦趋,只把阿香骇得抓紧菜篮,鼻尖渗了一层细密的汗,冷风都吹不干。
她强自镇定,端着最后一口气,挺直腰杆关上了明公馆的门。然而勇气也就只有这些了,一转身,她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眼圈通红。自从大少爷回来,这样的跟踪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阿香感到自己脆弱的神经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有些恐惧,却也仅此而已。
自从大小姐走后......
叹了口气,她活动了下虚软的小腿,提着菜篮进到厨房里。
明楼坐在沙发上,面前一盘棋。上海也进入了最冷的时候,空气吸满了水汽,湿涩、阴寒,如附骨之疽。周佛海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日本人,完全架空了明楼的权利,让他在明公馆“休息”,随后剥丝抽茧般将所有他处理过的事务盘查一遍,根据这几天时不时有人来这里“拜访”时的谈话内容,明楼推断周拂海的进展已经到了南田之死。
阿诚中枪和明楼作为狙击点的两个现场的后续清理工作是由军统和组织在互不知情的状况下做的,这次被捕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时清理自己射击阿诚那间屋子的小队一员。
这人的级别接触不到明楼,然而正是这种不了解才最危险——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参与的这件事涉及到了多么重要的潜伏人员信息。
没有这种重要性的认知,就没有严防死守的意志力。他会在酷刑之下说出自己认为不算机密的蛛丝马迹来延缓刑罚寻找机会。这是每个特工都会做的事。
然而他在无意识间描述的每一个打扫细节,都可能成为周拂海咬死明楼的獠牙。所幸汪曼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一方面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起。可是阿诚呢?周佛海会不会把矛头对准阿诚?那个被捕者可能接触得到阿诚,就算没见过面,周佛海通过描述也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偏偏阿诚竟然要回上海来。
又或者并不是这件事,那么会是樱花号吗?樱花号那天,爆炸之时阿诚就在现场,现在周佛海有心查下去,会不会有什么他们忽略了的细节被他找到?
偏偏阿诚在这个时候回上海。
阿诚带着乐倩文,他们要做什么?
阿诚一定得到了自己被软禁的消息,是谁告诉他的?
偏偏阿诚......
棋盘上的棋局已经趋于明朗,只差一步就是大势已定。那最后一枚被明楼攥在手里,却迟迟没有落下去。此子只有一步可走,放上去,不是绝处逢生,而是死局即成。
毫无意义。
明楼长叹一声胸中浊气,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他累极了,整个人却容不得一丝松懈,嘴角紧抿,仿佛连头发丝都是绷着的。
他仰靠着沙发背上,出神了会儿,嘴角浮出苦涩的笑纹:他和阿诚,别后重聚时连喜悦的资格都没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焦灼。
阿香把饭菜端上了桌,明楼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偌大的明公馆就他们两个人。
“阿香,吃过饭你收拾收拾,明天回家去吧。”
阿香茫然的回身望着明楼,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脸上显出惶然来,手指无措的绞着围裙角,:
“大少爷,这......是阿香做错了什么吗?我改,您别......”
明楼笑了笑,温和的示意她不要激动,和言细语道:
“没有,这其中很复杂。不过我家阿香这么聪明,最近出去时已经发现了吧?”
阿香不作声。
明楼站起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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