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去,他死命支撑不住颤抖的脚,连身子都为之发颤,平衡力受到影响,树梢随即摇晃得更厉害。
到了第三个时辰,耳鸣及头痛开始折磨著自己。
何时迈进第四个时辰,月何时落下,兽完全没有任何相关记忆,连自己在做什麽都感觉模糊,除本能驱使著身体外,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而那已经无关体力或平衡力。
时间彷佛停止流逝。
当星辰隐落,远山云烟飘渺,第一道曙光透进山林时,其光芒刺眼得让兽痛捂著眼弯下了身子,如断线珠鍊般飞坠苍天古木。
那时兽才领悟冷邢究竟想知道什麽。
他在考验自己的韧性。
感觉一双手接住了自己,无法思考的脑海中仅剩对那清冷嗓音的遥远记忆。
「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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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从戌时站到寅时囧
小小预告一下,因为某对学长学弟的乾妈强烈希望
《放弃才是丧家犬》的番外指日可待…orz
说不定下一回更的就是(爆)
无恶不作 07
「…兽…兽?」
飘渺传来的声音让兽的眼睑颤了颤,才缓缓睁开那双迷茫黑眸,随即对上有著柔和色彩的湖水绿眸,纯真容颜上尽是担心和好奇。
「晤…」兽头痛地从床上撑起身,艰难回想著最後的记忆,直到那男子的声音彷佛又在耳际响起,他才猛然清醒。
「墨清,现在什麽时间?」
「酉时。」刚从上书房学习回来的墨清爬上床坐在兽身边,偏著头骨溜溜地直盯著他瞧。
「兽,你怎麽了?」
他早晨等不到人时便有过来兽的住所看看,一来发现兽还在睡,因为不想吵醒他就先自己到上书房去,但上完课回来後兽却还反常地在睡,他不禁担心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兽没什麽异状,只是看起来累了点而已,他真的想叫太医来了。
「没事的。」听见离晚上还有段时间,兽暗自松了口气边微笑著要墨清放心。
自己醒来时会在床上,应该是昨天那人送他回宫里的关系吧。他最後说了明晚见,那表示自己从今晚就得开始接受他的训练了吗?
见识过教导者的性子後,他反而比昨晚试验前还紧张。
墨清又看著兽一会,见其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不打算为难他,下床走到门口吩咐侍从去派人送晚膳过来。
「您还没用膳?」
兽忍不住惊讶地问,通常墨清申时从上书房回来就会先用晚膳,之後再接著去上骑马射箭的课,但现在已经酉时照理说应该早吃完了才是。
「嗯。」墨清回到床边撒娇似地趴在兽裹著绵被的双脚上,腼腆笑道。
「等你。」
听见墨清的回答兽无奈地轻叹了下,伸出左手摸著他柔软的黑发时,心里却暖暖的。
不仅什麽都没有深问,一国皇子还这样饿著肚子等自己醒来一起吃饭,那种体贴由小小年纪的孩子表现出来,怎能不感动?
两人用过膳後,墨清为了让他继续休息便自己继续去上课,兽虽然有些罪恶感但也没选择馀地,躲过周遭太监、宫女的视线就偷溜出门。
在交叉路口思考了下,他才往雅妃住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那人留下了明晚见的话却没说明在哪见,他只好先到最有可能的地方看看。
他会不会在里面等我呢?
毕竟永和宫是妃子们居住的地方,他一个男的实在不方便独自进去,兽站在宫前附近犹豫徘徊了一会,後脑勺便突然受到重击。
「晤!」好痛…兽不禁抱著头含泪疑惑地回头看向身後,随即望见彷佛凭空出现的男子正站在那,而他刚用来当暗器的小石子早已滚落一旁。
是拥有怎样的内力,才能让那样不起眼的小石子有如此狠劲?
依然一身洁净白衣,冷邢面无表情地以下颌示意了下,不等兽回过神转身就先迈开步伐,即使兽急忙跟上後他仍不发一语,沉静气氛让跟随的人不免紧张了起来。
他是在生气吗?还是…兽悄悄观察著那张瓜子般的侧脸,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最多感觉得出他冰冷的气质而已。
然而冷邢即使走在嫔妃居住的宫里一点也不显突兀,无疑的美人──可惜是个冰山美人。
又被拎著跃过御花园的墙後,两人一路穿越神武门、北上门、景山门,登上石阶小路时兽望著顶峰黄琉璃筒瓦顶、绿琉璃筒瓦剪边的万春亭,忍不住兴叹起古人的辛劳。
他刚和墨清吃饭时,一问才知道这座位於皇宫後方的山是当初为了风水,用前朝废宫渣土及挖掘护城河的泥土慢慢堆积起的。不仅山下种植众多名贵果树,其范围内更是鹤鹿成群,是历代皇帝每逢重阳佳节都要登山宴饮的地方
抵达昨晚试验的万春亭看著一旁那棵高大的松柏,底下遍布的巨石让兽依然心有戚戚焉。他就是从那树顶摔下来的。
夕阳馀晖落尽,冷邢坐在凉亭旁自怀里取出一只白磁瓶,倒出一颗飘散寒烟的青色药丸也没解释那是什麽药,要兽吃下後便接著让他蹲起马步,自己则伸出左手贴上他的胸口暗暗运起内力。
「你想杀人吗?」
刚迟疑地咽下药丸,顿时感觉全身骨骼像被换成冰柱的兽听见冷邢的问题,一时理解不过来,直到胸口传来的热流逐渐驱散寒意後才摇了摇头。
「不想。」
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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