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才明白,跟爱人的轻视相比,那些蛮横侵害只是击垮了他的身体和一部分意志。而齐荣钊,他只噙著一抹浅浅的冷笑,不动声色间就能把他的人生全部否定掉,把他所有的信念碾碎成齑粉。
“不想做女人?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跟女人有什麽分别?”
“安平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思路。孩子你都肯生,为什麽又如此排斥做女人?”
“受不了?我说过,时间长了,什麽都可以习惯。不要给我找这种任性的藉口!”
“好了,到此为止。再吵下去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你只要把我下面的话记清楚就好: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个家庭包括一个正常的母亲;我的家族,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女性做长孙媳。”
齐荣钊失去了耐心,他冷下脸转身往外走。
安平缩在墙角,仓皇无措的看著男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胸口一股激涌的热流喷薄而出,他攒起在男人的绞杀下残存的一点的胆量,撕心裂肺地喊出来,“那我们分开吧!求求你大哥!”
齐荣钊迅疾回头。
“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周身戾气暴涨,几步跨到安平身旁,张手捏住安平的脖颈,“有胆子就再给我说一遍!”
男人下了狠心,手指越收越紧,毫不心软。片刻工夫安平的脸便涨成紫红色。
安平大张著嘴巴,双手本能扒住男人的手指,扑腾著垂死挣扎。
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变得模糊摇晃。
是真的要死了吧。
安平朦胧地想。
死了也好。至少这样去地下见父亲,父亲还能认得他。若真把自己整成女人……
安平嘴角扭曲地扯出一个不成形的笑,垂手放弃了挣扎。
眼角一颗泪珠,随著他虚软下垂的头颈滴在男人虎口上。
齐荣钊眼神晃了晃,猛地收回手。
安平顺著墙壁滑坐在地上,捂著脖颈剧烈咳嗽。
男人急忙抱起他,将他拥在怀里,“对不起安平,对不起。我气蒙了。原谅大哥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麽温柔,似乎他怀中紧拥的是他的生命。
安平一下哭出声,“我是男人啊,大哥,我是男人……”
男人抚摸著他的头发,轻声哄他,“我知道,我知道安平最棒了。安平是个好男人,安平同样也能做一个好女人。”
安平泪眼婆娑,在他怀中无力地摇头。
齐荣钊捧起他的脸,郑重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我明白,这也许有些残酷。但是安平,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为了我,尝试著去做一个真正的妻子和母亲,好吗?大哥求你了。大哥保证,这是最後一次违背你的意志。以後,大哥什麽都听你的。”
“不,不,”安平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慌乱地抓住男人的衣襟,急切道:“大哥,我从没想过要你听我的话。我是大哥救回来的,我才应该事事听大哥的安排。可是这一次……”他急促地喘息著,声音紧张到发颤,“这一次……我做不到大哥,真的做不到。我从出生就被当男孩养,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努力地去做一个男人。如果,如果大哥不喜欢,我会彻底断掉把身体完全变成男人的念头,用这副身体过一辈子。所以求求你大哥,求求你不要让我变成女人。我不是女人我不想做女人,我受不了!”
齐荣钊刚刚转暖的目光,在安平的乞求中又渐渐变得阴冷。他盯著安平被泪水湿透的脸庞,缓缓站起身,抬腿往外走。
“大哥!”安平直接擦著地板上扑过去,拖住他的裤脚,“大哥,大哥别走!求求你!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那比死还痛苦啊,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大哥,大哥,求你了!”
男人从高处向下望著他,眼神冰冷毫无波澜,“那就选一样吧,”他淡淡地开口,没有起伏的声线跟目光一样冷冽,“是去死,还是变成女人,选一样。”
安平愣愣地仰望著他,像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麽。
男人讥笑地牵动嘴角,“不是说做女人比死还痛苦。怎麽,真的让你解脱痛苦去死,又舍不得了?”
安平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他以为方才齐荣钊只是气急了,才没把好分寸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可原来,原来他是真的容不下这样的自己。只要不肯变成女人,自己便真的连活著的必要也没有了。
他不怕死。
在气死了父亲,把豆豆弄丢,又害自己的宝宝活活惨死之後,死亡对他而言本就是种解脱。一层层的罪恶积压在身上,活著对他而言,除了折磨除了受罪再没有其他。
可他现在若真的死了,母亲怎麽办?齐荣钊又会怎麽对她?
安平像被烙铁烫到,猛地松开齐荣钊的裤脚,抖抖地伏在地板上往後退。
男人伸手,猛力将他扯起来。
“安平,这麽多年过去,你人也不小了。我原想,有些事你应该也能看得透了。真没想到你还是这麽天真。也好,那今天,我就让你透透彻彻地明白一回。”
男人钳住他双臂,手掌滑进他的睡衣下摆。
“你以为我的家族,能允许我娶一个不男不女的双性人进门?还是你觉得,让孩子喊一个外表是男性的人为母亲很正常?”
不顾安平的挣扎,没有温度的手指,钻入他身体最隐秘的中心。
“不是女人?不想做女人?无法忍受?生不如死?安平,你还能更口是心非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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