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离开之后,老人才回头看了闫桓一眼,低低地问:“学会了?”
闫桓茫然地摇头。
老人冷笑:“要是这个都学不会,以后怎么管这些老家伙。”
“爸爸是要把生意……都交给我?”闫桓迟疑着问。
“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闫老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渐渐转暖,“不是吗?”
闫桓觉得胸口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他张了张口:“包括千山会吗?”
老人脸色突变,原本想要伸向他的手蓦然收了回去:“那不是你该要的东西!”
“可是……”
闫桓还想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了叩门声,还有熟悉的声音:“父亲,我可以进来么?”
闫桓显然低估了那位兄长脸皮的厚度,他没想到闫礼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推门进来,甚至温和地向他打了招呼:“二弟,这些天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闫桓背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牙根直发痒,他下意识就想冲上去,一拳打到那张虚伪的面孔上,可是老人在他背后拍了拍,阻止了他的冲动。
“坐吧。”闫老神色如常地招呼了大儿子,又按着小儿子的肩膀迫使他坐了下来,“公司的事,忙完了?”
“是,”闫礼低下头,咳嗽了两声,“我刚才听说西城那边的老大被干掉了,是父亲派人下的手?”
闫老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西城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闫礼略一迟疑,很快点头:“是。”
“公司和帮里的事,你以后也不用再管了。”
闫礼神色微变,抬起头看向老人:“父亲……”
闫老眼神锐利地与他对视:“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你心里应该清楚,”他顿了顿,“我之前就提醒过你,我没给你的东西,你不能抢。”
“父亲,我……”闫礼还想说些什么,可老人已经挥手打断了他。
“我年纪大了,这些年脾气不比从前,可是有一件事是我的底线,”闫老阴沉沉地看了他和闫桓一眼,“那就是绝不允许别人伤害我的儿子。”
这下闫礼的脸色是真的变了,以前有过敌对帮会的人绑架了闫桓,那些人的下场,让人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老人拄着杖缓慢地向他走了过来,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止住了他的颤抖:“但是……你也是我的儿子啊。”他长长地叹气,“还记得那年你爸为了救我而死,我答应他会把你当做亲生儿子抚养长大,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闫礼抬起头,满脸是泪,看起来痛不欲生,他沙哑地开口:“父亲……”
“嘘,”老人枯瘦的手指落在了他嘴唇上,“别说话,别用那些蹩脚的借口来敷衍我,那只会让我更加轻视你。”
他毫不留情地直起身:“你要千山会,尽管拿去,不用偷偷摸摸地拉拢那些被我遗弃的鸟,”那本白色的名册被丢到了闫礼脚下,“拿去吧,现在,或者是等我死后,你可以随时接替会长的位置。这是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更改。”
闫桓紧紧盯着那本被丢在地上的册子,几乎都要把册子盯出一个洞来,他很想上前去,把它抢过来,或者至少把最后那页撕下来,可是父亲的威严震慑着他,让他和闫礼一样,一动都不敢动,像是两尊雕像。
最后还是闫礼动了动,他俯下身捡起了那本册子,表情很犹豫,看样子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而老人已经低声笑了起来:“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接替的手续,毕竟有几只鸟早就在替你办事了,不是吗?”他顿了顿,换了告诫的口吻,“闫礼,如果我是你,在接手千山会之后就会立刻把那几只鸟清除掉,毕竟对于千山会来说,忠诚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会背叛我,将来说不定也会背叛你。”
闫礼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力捏紧了白色封皮的名册,咳得深深弯下腰去。闫桓知道这位大哥的肺一向不好,每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咳嗽,然而病因是什么他却不清楚,只知道大哥每次咳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父亲就会露出异常心痛的神情。
果不其然,刚才还眼神冰冷的闫老渐渐垂下了眉毛,他深深地看了闫礼一眼,才开口:“以后,你名义上依旧是闫家的大少爷,不过闫家的事再也与你无关了。”老人无力地挥手,下了逐客令,“去吧。”
“爸爸,为什么要把千山会给他?他害死了啄木鸟,或许还有……还有……”闫桓咬着牙,却迟迟说不出那个名字。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老人严厉地呵斥了他,“你根本就不懂千山会是什么,你也不懂干我们这行的规矩,说到底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可是爸爸……”闫桓惶然地看着他,“我会慢慢学的,我会比闫礼做得更好。”
老人只是冷笑:“希望你知道自己该学些什么,我会让老陈送你到国外去,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
闫桓呆了一下,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他满心都在想着那件事,竟没有捕捉到老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
半月后,陈明同带着黑压压一群保镖将闫桓送上了飞机,他搓着手干笑了两声:“小少爷,非洲那地方跟你以前去的那些国家可不一样,还是多挑几个人带着为好,这也是七爷的意思。”
闫桓兴趣缺缺地向他身后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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