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歉的冲着陈骁笑笑,体贴的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陈骁最近喜欢品茶,将办公室一角布置成茶室。茶海、茶具与数不清的茶叶堆在一起,有了几分老板的爱好。
花几千块淘来的生铁壶正烧着水,在周晨开口前一瞬,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一道声音,消除了周晨与陈骁之前的突兀,陈骁快步走过去按掉了开关,仰起头来对周晨说:“过来坐吧。”
周晨如获重释,步履有条不紊,规规矩矩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陈骁笑:“好久不见,年过的很好。”
说完,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真是乐极生悲,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而,他这句话,却有心无意的打消了周晨的疑虑:他就说,陈骁怎么会不理自己呢?原来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垂下眼睫毛,摆出一个之前陈骁最不可抗拒的隐忍的姿态。
“骁哥,我过的不太好,最近出了些事情,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再帮我一次。”
陈骁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只比他小一岁,但是时间似乎对他格外宽容。那张脸如同过去一样好看,一如他们在一起的七年里那般纯净。然而,他却再没有去相信这张脸所表现出来的所有依赖和无辜。
他听周晨讲那些早就了解的事情,虽然同一件事,但是讲述的人不同,最终成为两个版本。但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周晨的事情,不用他出面,陈爻早就查的一清二楚。
这也拜周晨之前对他纠缠不清所赐。
事情的起因,是周晨和某明星有染,双方郎情妾意,迅速的发展了一场地下情缘。
如果忽略对方已婚这个事实,陈骁几乎要为周晨送上祝福,祝福周晨终于向前看,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周晨地下情的对象已婚,妻子母家极有背景,在军政和商界都能说的上话。
周晨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注定自寻死路。
那位夫人很有手段,得知一切后并没有哭闹,或者像一般人那样找周晨理论,甩一张支票让他走人。而是小心筹谋,一面曲意逢迎收住丈夫的心,更用生意将对方套牢在自己身边。另一方面,则让人把周晨的背景查的一清二楚。于是,周晨新注册的公司被查,面临牢狱之灾。
打一顿或者骂一顿于事无补,牢狱之灾对于周晨,不止是光鲜亮丽的表面被毁,还有那之后生不如死的折磨。
陈爻没有多说,只是将现状分析给陈骁看,语重心长的告诫:“对方关系太硬,没必要惹,说实话,是周晨勾引明知道人家已婚还勾引在先,怪不得对方报复。而且他的公司并不干净,我很庆幸你过早抽身而出。”
陈骁沉默,五位杂陈。
尤其此刻,在看到周晨坐在对面,一脸哀戚隐忍之后,有些曾不想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忍住。
“周晨,你能不能看着我,斩钉截铁的说,你没有做过,说这些都是有人恶意整你,诬告陷害。”
“我……”周晨刚要说我能,却见对方面目严肃,一双眼睛里漆黑的瞳孔如同海水般,直要望进人的心底,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陈骁试好水温,耐心的泡了一壶大红袍,液体顺着杯沿落入茶碗中,他递了一杯给周晨。
周晨接过来道谢,也在这几分钟想好了要说的话。
“骁哥,我错了。”他的道歉真心实意:“因为你不再投第二笔资金,餐厅要经营下去,我没办法才想了些险招。”
“出事前,你新公司注册了四个月,我一个月前跟你说的不再注资。”陈骁笑的有些冷:“所以你未卜先知吗?”
周晨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有心解释,但是实在找不到好理由,只能打温情牌:“骁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你不想坐牢……那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大红袍茶香气浓郁,滋味醇厚,饮后齿颊留香,但是陈骁喝的有点不是滋味。
他之前习惯了对于周晨这个人不存怀疑,所以此刻一点疑虑都能牵动起更多,如同多骨诺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烦躁的闭了闭眼,放下杯子。
“请个好律师,不用担心钱。”
潜台词是,其他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周晨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他的表情,只能硬生生压住,这并不是他最理想的答案,但是至少,他侧面的表明了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并非彻底绝情。
只要他的情谊尚存,自己就有翻身可能。
他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虽然很想再和陈骁说说话,最好像之前那样扑进他的怀抱,得到他的安慰。但是最近他触了他的逆鳞,这么做难免火上浇油。他咬咬嘴唇,已是一个心酸又无奈的妥协。
“谢谢你,骁哥。”
他站起身来,带着不舍,却又坚定的挺直了自己的背,说了声再见,了无牵挂一般离开。
陈骁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四仰八叉的往椅子里一趟,看着桌子上的茶渍,没有了饮茶的yù_wàng。
每年只产四千罐的茶,每罐只有200g,真是浪费一根都是罪恶。
他罪大恶极了!
咚咚。
陈骁喊了声进来,terry估计是看到周晨离开,所以摆着一张扑克脸来慰问上司。
陈骁赶紧招呼,“过来,刚泡好的大红袍,最适合上午喝。”
“谢谢,我更想要咖啡服务。”terry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人却妥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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