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之楠撇撇嘴,抱着手机回复:【收不到】
秦魏宇刚从会议室出来,看见小家伙赌气似的回复莞尔一笑,点开发送视频聊天请求。
纪之楠那边此时信号极佳,视频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周围人齐刷刷地看过来,他慌忙掐断,心虚地说:“家里人,家里人……”
回过来就把秦魏宇一顿文字炮轰,秦魏宇哄了半天才把人安抚住。
qy:【要不要回来休息几天?】
纪之楠看着这条信息,犹豫了下,回复:【还是等拍完吧,就剩半个月】
qy:【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春末夏初,空气中蒸腾着潮热的水汽,纪之楠用拇指轻轻摸了摸这行字,指尖好像也被黏住了,贪恋温暖,舍不得放开。
次日雨收云散,天气放晴,导演斗志重燃,大清早就拿着大喇叭在民房跟前吆喝。大家休息好几天,丧失了紧迫感,都跟吸了大麻似的萎靡不振,一人一杯咖啡下肚后才勉强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纪之楠今天要拍的是哥仨比射箭和赛马的情节,他和郭昊一起到时,宁澜已经在那儿了,围着导演端茶倒水地献殷勤,看见他们来笑眯眯地打招呼:“大哥二哥,今天小弟可不会让你们哦!”
大哥郭昊跟他玩笑几句,二哥纪之楠没这个兴致,径直绕到后面换衣服化妆。
过一会儿郭昊也进来了,问:“你跟宁澜闹矛盾了?”
纪之楠低头摆弄没有信号的手机,点开屏幕又关上,如此反复:“没有啊。”
“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最近……”
纪之楠把手机放在桌上:“没有的事,大哥您就别瞎操心了。”
郭昊还想再问,纪之楠站起来边整理衣袍下摆边往外走:“我先出去练练手,大哥速度跟上。”
外面的道具已经摆好,五个箭靶立在七八十米开外,纪之楠拿起一张弓打算试一试。为了演出逼真的效果,道具组将弓弦放得比较松,即便这样,纪之楠第一次拉开弓,就“砰”一声将弓弦拉断了。
在旁边整理弓箭的道具组小哥闻声而来,嘴里疑惑地嘀咕:“质量这么差?等等我拿去换一个。”
小哥走远,纪之楠看着还在颤抖发麻的手,眼皮又是一阵狂跳。
他抬头望天,风雨过后的山间空气清新,天空一碧如洗,耳边鸟雀啁啾,分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他总觉得今天有事情要发生。
且不是什么好事。
演职人员陆续到齐,拍摄进入倒计时准备,纪之楠还在回想上辈子这个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只记得《覆江山》剧组大约也在这个时间拍的外景,连绵的阴雨和空气中的湿意与前几天的情景重叠,然而他那时候心思完全不在拍戏上,对这段记忆印象很淡,着实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
这边导演三言两语讲完戏,那边摄像机就绪,纪之楠努力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强迫自己投入角色中去。
一千多公里以外的首都,秦魏宇把视线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来,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往外望。
华晟大楼坐落在市中心黄金地段,总经理办公室位于顶层,秦魏宇走到窗边俯瞰脚下的车水马龙,拿起手机拨通纪之楠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从听筒里传出,他抿起嘴角,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中午休息时间再打一次,还是无法接通,昨天晚上纪之楠在电话里说今天会去远一点的平原上拍射箭戏,那边信号不好。
可秦魏宇还是担心。他翻开日历仔细回想,上辈子的这时候纪之楠在做什么?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无比悔恨自己上辈子对小家伙的关心太少,留存在脑中关于他的东西只有零星的一点点,根本无法串联起来进行推算。
正想着,有电话打进来,是父亲秦晟,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自从上次秦家兄弟内乱之后,秦晟嘴上不说,行动上却明显更加器重小儿子,把秦氏集团几个龙头公司转到他名下由他负责,在生活上也表现出父亲对儿子应有的关心。
秦魏宇刚回国那会儿,其实他还不太放心把他留在身边。这孩子15岁之前都在乡下和他母亲生活,他母亲情况又特殊,那些年秦晟三不五时叫人往乡下送钱,自己却不愿意去看一眼,他不缺儿子,尤其是那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子。
谁知后来变故横生,乡下的那女人死了,当时还不叫秦魏宇的小儿子不顾亲舅舅反对,毅然决然地要来投靠父亲。
秦晟永远也忘不了,打开家门的一瞬间,那双黝黑冰冷的眸子凝望着自己,里面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怨恨,却莫名地让他遍体生寒。所以他后来听了夫人魏萱的话,不亲近这个儿子,由着他去国外自生自灭,让他进入集团,却不给他实权。
然而秦魏宇之后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对待工作踏实认真,从不因为不公平待遇有丝毫怨气,也不会像他大哥二哥那样为家产明里暗里争得头破血流。魏萱有意无意地给他安排世家千金相亲,他也都委婉推脱,表示先介绍给自己的两位兄长,他不急。
尤其是去年底那场意外之后,秦魏宇主动提出愿与纪家联姻,说真心喜欢纪家小儿子,秦晟惊诧之余,想到手头正与纪家有一个项目合作,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这门婚事。
明明有更好、更添助力的结婚对象,他偏偏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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