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多大了?”他姑母不答反问,“这终身大事,可都了结了?”
“侄儿二十四,尚未娶妻。”萧索摇摇头,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想要与他说亲。
果然他姑母拉着他的手,长篇大论说起早日成家立业的好处来,又说:“如今,我有一个女儿足堪配你。那孩子生得温柔大方,模样也自不必说。不是我做母亲的夸口,只怕再难找一个更好的。我心里就看你们两个郎才女貌,般配至极。如今竟说了与你做媳妇儿,你看好也不好?”
萧索吓得忙将手缩回去,一面告罪,一面说自己早已定下了亲事,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说愿意。
他姑母见是这个光景,便不好再问,只道:“既是如此,日后再说罢。今日既然来了,没个匆匆就走的理,还是吃了饭再去罢。你姑父今日不在家,正好咱们两个吃。”
萧索忙摆手:“姑母自去用饭便是,侄儿京中还有事,万万耽误不得,因此只得先告辞了,请姑母恕罪。”说着唤过八宝,又作别一番,匆忙驾着驴车去了。
原来不为别的,只为招他做女婿。
世事纷纭皆入幻
第92章 御史衙门
萧索何曾结过姻亲,不过是随口搪塞的谎话。
姑母与他家一向没联络的,连父母之丧都未见有过问候,也不知如今为何赶着要将女儿嫁与他,还这样急切。
这门亲断乎做不得,哪一门亲都做不得。
他今日扯了谎,心里有些不自在,回去后神色便不甚好,无精打采的。欧阳旭问起八宝,得知内情,便对同样担忧的善姑笑说:“没事儿。他姑母给他说亲,许是姑娘家生得不合心意,他不高兴了。”
“哪儿有一相一个准儿的?”善姑道:“都得慢慢选看。这却不必愁,你两个如今都大出息了,一般的姐儿,咱们可看不上,必得是贤惠知礼、温柔可人的才好!”
“姑姑越发说远了。”
“哪里远了?”善姑挑眉道:“你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换作别人家,连儿子都有了!明儿我就去张罗,先十里八乡的打听着,不信就没有好的了。”
欧阳旭见扯出这话来,忙举着手告饶,一溜烟儿躲了出去。
六日后便是入朝之期,善姑提前给二人做了新衣裳,一蓝一绿的袍子,虽不名贵,却胜在清净雅致。只可惜,未能派上用场。
吏部给新科试子们按官位品级发了朝服,冠幞、长袍、玉带、朝靴、印绂,冬夏两套,足要二十两银子。
萧索心疼不已,又不得不给,只好遣八宝去钱庄取出三十两,将自己与欧阳旭的朝服钱交上,换下自己穿的蓝布袍,由两个小吏带着去衙门应卯。
欧阳旭被发到了安乐县做县令,正七品上的官位;萧索则进了御史台做侍御史,正六品上,可谓一步登天。
小吏将他引到御史台,先去挂名领凭,再去拜见左都御史言浚。萧索虽然认识他,却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言浚点点头,温声道:“免礼罢。我虽是你的上官,却也是你的同僚,不必如此拘束。咱们都是食君之禄,必要时时刻刻想着为君分忧才好。尤其是御史台,正是皇上的耳目,更该如此。这话本官每年都对新来的官吏说,你今日第一遭经历,日后还有得听,可别嫌烦。”
萧索忙道:“学生不敢。”
“还称学生?”言浚笑道,“该改口了,以后就是正经的朝廷命官。”
“是,”萧索垂首道,“下官记下了。”
言浚又指着堂前一人说:“这位是正风御史司南,乃监察司之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今日刚来,对台里的事情还不熟悉,等下便由他带你上任。”
萧索见此人三十岁上下的模样,生得俊眼修眉、身材合度,神情中透着和蔼,令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忙拜见过,又与言浚告退,方由司南带着出去。
一路上司南同他介绍:“咱们御史台里有两大衙门,一是监察司,一是督察院。监察司诤谏君王群臣,督察院维护法纪体统。监察司里有侍御史,督察院里有刺御史。监察司之首是正风御史,都察院之首是执宪御史。御史台里没有从品,只有正品。你是正六品上,我是正五品上。”
萧索点点头,问道:“大人上面可是言大人?”
司南失笑道:“正风御史和执宪御史上面是正四品御史丞,再上面是正四品上御史中丞,再上面才是正三品左右都御史。”
萧索讪讪道:“下官愚钝,多谢大人告知。”
“无妨。”司南摆摆手,“你第一天来,自然不知。其实这左右都御史也并非御史台之首,真正的御史台之首是位在正二品的御史大夫,也就是大司空。只是御史大夫年已耄耋,实在老迈,况又多病,已有数年不曾理事。圣上仁厚,虽然司空不能理事,但仍旧保留其官位。一是为彰显恩德,令其在家安心修养;二是给御史台年轻的官员们留一个年老多知之人以备咨询,不至于生出大纰漏来。如今御史台便由左都御史言大人做住。”
萧索又问:“那台里没有右都御史吗?”
司南一面打起帘子,将他带进屋内,一面道:“说起右都御史,当年是正三品下的官职,其实比左都御史小一阶。后来先帝改制,一到三品只分从正,不再分上下阶,左右都御史便平起平坐了。但右都御史主管地方事务,常年巡查在外,实际矮左都御史一分。咱们御史台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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