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子,我把……我把,蚂蚱……”李靖说不下去了,他实在说不出口。那是好几段的蚂蚱尸体,可以说是四分五裂了。
“蚂蚱咋了?咬你了?”黑狗子也看出来李靖满脸惊惧的模样,所以试图以玩笑来让李靖放轻松点。
李靖猛烈的摇头,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他把蚂蚱掰的四分五裂,就扔那了。”曹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看著一脸受惊的李靖,曹冉把手里的蚂蚱扔给黑狗子,走过去安慰李靖。
黑狗子往地里看了一眼,发现了一条蚂蚱的腿,还有分散在各处的蚂蚱尸体,觉得李靖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哥,这又没啥,你别往心里去啊。”黑狗子是乡下长大的,经常这麽掰蚂蚱,而且他们还会带回家油炸了吃,所以看到那四分五裂的尸体时,黑狗子一点都没觉得有什麽。
但李靖不同,不单单是他从没有看过这些,就一条也够他受的了。
他把一条鲜活的生命,杀死了。
“黑狗子,我先带靖儿回去了。”曹冉觉得李靖很不对劲,就想先带他回家。
“行,你们先回去吧。”看著曹冉扶起李靖回家,黑狗子心里也有点担心了。
抓著手里的蚂蚱,往家走的路上越想越觉得,李靖可能真的受不了吧,毕竟他是从城里来的,不像他们这群从小就在乡下长大的孩子,什麽没见过啊。
回到家的李靖抱著腿坐在床上,把头埋在手臂里,手上的液体已经干涸了,黏黏答答的粘在手上,挺不舒服的,但李靖却浑然不觉,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做了那麽残忍的事。
有人拿著湿毛巾给他仔仔细细的擦手,把手上那恶心的液体一点点的擦干净。李靖不抬头都知道是曹冉做的,但他现在就是无法抬头看他。
曹冉端著脏水出去,奶奶正站在客厅里,满眼担忧的神情。“靖儿怎麽样啊?”
曹冉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还是那样。奶奶,你说咋办啊,靖儿不能一直那样啊。就是只蚂蚱而已,死了就死了呗,还为咱们除害了,他咋就那麽死脑筋不开窍呢。”
“别这麽说他,靖儿能跟你比啊,你心宽想的也宽,靖儿的心细,想得多,自然就接受不了这个。你多安慰安慰靖儿,他现在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走不出来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奶奶已经发觉了李靖是一个心思很重,也很敏感的孩子。
就像他把蚂蚱掰成几段,这要是搁在乡下孩子身上,谁都不会把它当成一件多麽重大的事,可放在李靖身上那就不同了。
“奶奶我知道,我去看看靖儿。”曹冉回到屋里,看著李靖还是原来那个姿势,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挠挠头,曹冉根本不知道要说什麽来安慰李靖,让他能不再去想这件事。坐在炕上,曹冉一手支著下巴,皱著眉头却想不出办法来。
“曹冉,我是不是很残忍?”李靖的声音响起,有些闷闷的,很无精打采的语调。
“靖儿,你不残忍,真的!”
曹冉立马踢掉了拖鞋爬到炕上,坐在李靖的面前,继续道:“靖儿,蚂蚱是害虫,你把蚂蚱掰成那样,是为农民伯伯除害了!”
听到这句话,李靖才从手臂里抬起头看向曹冉,眼睛里有了一点神采。
见李靖终於不再那麽死气沈沈的样子,曹冉接著说道:“蚂蚱吃庄稼,不然黑狗子也不会要去抓蚂蚱了,就是因为是害虫所以才要抓来吃啊。你想啊,庄稼都是农民伯伯们辛辛苦苦种得,结果都让蚂蚱吃了,你说他们多难过啊是吧?”
李靖眨了眨眼,觉得曹冉说得有几分道理了。
“咱小时候不都学过一首唐诗吗,就是形容农民种地很辛苦的,叫什麽来著的……”曹冉想到课本里曾经学过的一首唐诗是这麽描写的。
可任凭他抓耳挠腮了半天,都没想到那首诗怎麽念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现在唯一能记住的唐诗只有那句“鹅鹅鹅”而下面的那句早就还给老师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只用曹冉形容一下那首诗描写的是什麽,李靖就能背出来了。这就是三好学生和倒数学生的差别所在。
“对对对!就是这个!所以啊,你把那只蚂蚱掰成那个样子,一点错都没有!再说了,你就算不掰死它,到最後它也得进了黑狗子的肚子。”
本来嘛,黑狗子去抓蚂蚱就是为了中午拿回家吃的。
被曹冉这麽几句话一说,李靖还真的就不再那麽难受了,脸上也不再是惨白如纸,慢慢的有了血色。
“曹冉,你真好。”李靖笑了出来,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显得很漂亮。曹冉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靖儿,以後你有啥想不开的都和我说,我来开导你!”曹冉拍拍胸脯,微微仰著头,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著李靖。
李靖上手掐了掐他的脸,“知道了。”松开曹冉後,李靖又给曹冉揉了揉脸,虽然他也没用多大力掐。
“小冉,靖儿,来吃饭吧!”奶奶在客厅里叫著两个人,曹冉就拽著李靖的胳膊下炕。
“奶奶中午做打卤面!我跟你说啊,我奶奶做的打卤面那味道,连我姥姥都做不出来呢!可香了!”曹冉一边拉著李靖往外面走,一边跟李靖炫耀著他奶奶做的打卤面味道有多香。
坐在桌前时,李靖闻著打卤面的香味,才知道曹冉没吹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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