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家(二)
“虽是如此,却也时常会出现在我们身边,功夫上生活上,指点一二······可大多数时候,却也只是任由我们自己闯荡。”阿魄不知想到何事,便笑了,“一年后柳婆婆让徐老伯来寻我们,看到几个孩子面黄肌瘦,背地里把我们师父骂了个几天几夜。”
阿魄把那坛子的红盖子拆开,是一坛醇香浓厚的美酒,饮了一口朝邱灵赋晃了晃酒坛子,邱灵赋脑袋别开,当做未看见。
阿魄看了只笑:“可后来,我们熬不过这洞里的无趣,又再次下了山,师父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依旧在某个夜晚或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出现,点化我们的武艺。那徐老伯也一年寻我们一次,我们当初小,也就是在崇云城附近过着,跑不远。”
“再大些,他便管不着了。”阿魄说着,又痛饮了一口,把那酒硬是坛子抛给邱灵赋,邱灵赋只得手忙脚乱接住了。
邱灵赋只得将就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不错,可邱灵赋闻这味便知道这后劲大,不敢多尝。
把那坛子还了回去,看着前边这无尽的路,邱灵赋只苦着脸问道,“这路还有多长?要是太远了,酒可解不了我愁。”
“就到了。”阿魄笑道。
两人又拐了几个弯,眼前便渐渐有了些光亮,薄薄的晨光漫映在石壁。
再通过一个狭窄的道口,视野豁然开朗。
数十丈宽的洞窟,鬼斧神工,凿于高山上段的峭壁上。下边临着湍急河流,无路可上。常年云雾环绕,隐蔽而神秘。
洞窟下宽敞之处,整整齐齐晾晒着衣物与干粮,山壁上一处小洞汩汩水流落入木桶里,那是洞里积蓄水汽,汇聚的山泉。
“邱灵赋,果真是你!”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邱灵赋抬头,那洞窟上几处小洞,算是可居人的房间,一人从其中一处小洞飞下落在宽敞的平地上,燕子一般,正是肖十六。
除此之外,有一小洞还有一书童模样的白净少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大清晨方睡醒。而不远处打扫着杂物的有一老伯,也停下手中折菜的动作往这边瞧来,一愣,端详着邱灵赋:“听柳婆婆说是两人,我还道是骁如。”
一皮肤干巴巴的老太,坐在那平地的藤椅上,冷着一双眼睛,满怀敌意地打量着自己。
邱灵赋认得出来,那便是刚才见过的柳婆婆。
柳婆婆虽冷眼冷面,但这徐老伯却是热情,忙招呼了邱灵赋与阿魄坐下,又马上去张罗了一桌菜肴。
这桌上少肉,可一路过来,哪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吃的?就是前几日在那马车上独享零嘴,还得担心着会不会有刺客从天而降。邱灵赋哪里管那柳婆婆在一旁如何看自己,捧着碗就吃了个舒服。
阿魄与肖十六在一旁喝那从石洞里拿出的酒,徐老伯与柳婆婆也时不时小酌几杯算是庆贺,看着邱灵赋不知在悄悄说些什么,只有那白白净净书童模样的少年,与邱灵赋都没去沾那酒杯。
听肖十六的介绍,那少年叫穆融,其母亲是白行义的妹妹,与阿魄是表亲。
容貌却不太相似,那少年看上去是在这洞窟里常住的,肤色苍白,没见过什么阳光。
“你怎么不喝酒?”邱灵赋问他。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专心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他的手指纤细,握着那筷子的姿势好看,所食的都是素菜。
邱灵赋又紧紧追问:“为什么只吃素,难道不成你信佛信道?信道信佛才得趁着和尚道士不在,多吃点肉。”
“这不是素的都被你捡完了,我怎么吃?”穆融不堪其扰,终于皱着眉答道。
“哪有?”邱灵赋筷子往一盘菜中一夹,挑出了一星点肉末,“给你给你,别诬赖我贪吃了。”
正要放到穆融的碗里,却被横过来的筷子挑开,那星点肉末便飞到了空中,落下来时恰好又被方才那双筷子捏住。
阿魄笑着把那肉末放在最里放到嘴里:“你别逗穆融,他不喜欢别人筷子沾到自己的食物。”
那肉菜的碗都被邱灵赋拿着筷子翻搅着洗劫了个遍,自然只有面前的素菜下的了口。
穆融抬眼看着阿魄把邱灵赋夹起的那点肉放在嘴里,眉头拧得像是结一般,这饭都有些吃不下去。
柳婆婆心细,看着又给穆融重新用干净的碗又盛了新菜放到穆融面前,这才勉强能继续吃下。
可肖十六一直看着,又怪里怪气地:“哎哟喂,这娇惯的,还不如我们淮安有钱人家长大的邱小少爷懂得粒粒皆辛苦呢。”
穆融饭还没吃几口,一双筷子便朝肖十六飞了过去,肖十六也不甘示弱,特地用那手抓住筷子头,把穆融恶心得拍桌而起。
“能不能好好吃饭!”徐老伯也丢下筷子过去劝架,却是三个人纠缠着打在了一起。
“这饭桌还是得放在小点的地方,想打架都能忍下。”桌上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邱灵赋乐得又多吃了几口菜,抬眼一看到柳婆婆阴沉地盯着自己,也不慌乱,调侃道,“是不是呀,柳婆婆?”
“······”柳婆婆的脸像是隐忍着什么,纠结难看,最后看了阿魄一眼,扔下筷子便走了。
一个轻功,飞上了某个小洞窟中。
这洞窟里有桌有椅,有笔墨有宣纸,除了这石壁粗糙朴实,与一般人家的书房并无差别。
这里的书卷字画,一半都还是阿魄从山下带回来的。
柳婆婆看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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