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无法疑惑了。
铺天盖地的热情,凶猛地淹没了被子下的天地。
而原本窝在婴儿床脚的小黑猫动动耳朵,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而后轻巧一跳跳上婴儿床。
它溜进床里窝在床尾巴,打了个呵欠,把脑袋摆在前脚上歇着。
主人们在忙,就得大王我出动了喵。
第63章 清明
苗家的事, 这头的苗禾心底帮原身痛快,到底不是实情。
实情里的苗家可是还被闽春狠狠敲了一笔。
这得说到, 出了酒席那事儿、该丢的脸都丢尽,回头弄清楚春哥儿偷的人原来竟是苗远的苗家,依旧想把错全归到闽春身上。如此,苗远对外就不需承认婚前与人苟且的过错。他以后还是想考秀才的,名声清白相当重要。
然而这个说法, 也得闽春配合不对外放话。
于是人开了两条路。一是和离, 但苗家得赔上六十两, 他以后再难嫁好, 必须有所保障。另一条就是不和离,继续结这个亲就算。还留着后面这条, 也是闽春还爱苗远长的俊, 总比那些黑壮粗俗的农家汉子要入的他眼。
而若是苗家两条都不选, 好啊, 他就破罐子破摔,把破事往外说, 看谁比谁好了。
但六十两啊, 几乎是把苗家先前开工坊攒下的家底,尽数赔了出去!选了第一条是顾全面子,失了里子。选了第二条相反, 得了里子, 后头肯定被人一直指着笑。
做决定的苗觉知道后脸色变来变去, 他实在又爱财又爱面子。
苗远阿娘林雪见状不对, 当即跪地痛哭流涕,说这方子来的钱到底是因为远子得来的,就算帮远子还上了这次,日后不还有工坊能继续赚了?更何况,这春哥儿婚前都能不规矩,谁知他婚后会不会!!要再有第二次,远子的名声,当真就救不回来了!!说毕,林雪仇恨地瞪着闽春。
而一直等着苗远表态的闽春,突然觉得再没忍耐的必要,直接冷笑出声。“方子?豆腐花的方子不就是我教的苗远?一个两个,拿我的方子赚钱,还想不认,如今得的银钱全吐出来正好,我拿钱走人。”
林雪闻言大震,“你、你说什么!?那方子明明是远子--”她霍地转头看他儿子。而苗远能做的,只是深深地低著脑袋。
闽春懒得理她,转头问,“老爷子,你怎么说?我耐性不好。”
苗觉这是第一次见人有恃无恐的模样,与人先前在家一脸安静、委屈、柔弱好控制的表现全然不同!登时,苗觉这个饭吃多的,立刻就把前后联系上了。“你、你,莫非你早就----!?”
闽春抱胸冷冷打断,“老爷子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有人怕是想骑驴找马,我不想当那只驴,你们如今被马踢,关我何事。”
苗远涨红老脸,抖着手指人,“你,你!今日这事还不都是你个没羞没耻的哥儿闹的!我们家世代清白,从没发生过这等丑事,你、你还有这么脸说!!”
“哈,那也得有你的好孙配合,不是么?”
话说到这,两边是不可能再说和了。
于是几天后,闽春顺利拿了六十两与她娘走人。
而有了银钱,还怕其他发展不起来么。闽春手上有银,万事不怕。
却是忽略了,她阿娘面下隐藏的愤怒与羞耻。
***
之后,村里沸沸扬扬传过一阵。
说苗远最后还是和离了,说春哥儿母子还被赶出苗先生家了。
还说有人最近常在镇上看到春哥儿,也不知人乱窜些什么。
是知道在村里名声不好了,想去镇上找个倒楣的么?
但做人不能这样啊,这是骗人!有婶子听到了,还去跑与她阿娘说,大吵了一架。
这时也到了清明前后。是青梅收成的时节了。
几阵寒冷的春雨过后,天气逐渐回暖。后山种的果树也争相冒了绿芽绿叶。苗禾原本担心长得太好被人怀疑的,一见经常来的杨二婶半点疑惑都没有,心底总算偷偷放了心。
青梅树种的不算多,就一小片。可有赖于息壤的滋养能力,每颗树上都是果实累累,个儿也特圆特大。要全部收下来,怕是几十个大箩筐跑不掉。
不过因梅果生吃危险,没熟透吃下是有毒的,都必须加工腌制。而怎么加工苗禾不会,也不想轻易浪费息壤种出的好果子,就让杨大郎先带了一蓝果子去找茶楼的金掌柜,跟甜点师傅请教过一轮才动手。
请教过后,他们决定两种作法。第一是腌脆梅子。采完果后,先用盐淹过一遍,再用水清洗、浸泡,把涩味苦味除去,而后晾至完全干,分别再用白糖腌制,得反覆两次。数天后就能得出口感脆爽、味道酸甜、色泽浅绿漂亮的脆梅子。
这梅子做好了茶楼也能卖上做甜品的。而若有其馀卖不上的,苗禾就打算全用来做梅子醋。只需用梅子与贻糖放上一年就成。这是最能消耗过剩梅果的法子,还不怕久放。
因为工序繁复,这次就用请短工的方式,叫了林婶子、刘婶子、马婶子、鱼婶子跟鱼婶子介绍来的方婶子(陈容如今得养胎,就没来了),每天二十钱的来帮忙采果、清洗、浸泡、腌制这些。地点就选在冬天新盖的那排长屋,也能说是个果子工坊的雏形了。
毕竟此时馒头与窝头的脖子都还不能立、也不能背着,若是把宝宝放屋里让二婶看、自己全在外头忙,苗禾自己都舍不得。所以苗禾这个监工,每天除了哄娃子以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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