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心虚地转移了视线:“啊?嗯,这两者的原因俱有。”
夏纪娘虽然心中存疑,可也没有戳破她,而是附和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张鹤见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便牵着她的手打算将她带离此处,她道:“这儿刚浇了肥水,臭烘烘的,我们还是去别处转一转吧!”
夏纪娘颔首,也没挣开张鹤的手,如今在外人眼中她们已是夫妻,只是牵手也还不足以招来非议。她却不知张鹤一半的心思都放在了那相握的手上,明明只是牵手,可心里却满足得很。
广袤的田地上,四处可见铺在田间的稻草,地面的稻秆再生出了不少新苗,只是没有水的滋润,很快便蔫了。贫瘠的旱地也因太阳炙热的烤晒而龟裂。
气温的日渐攀升,在田间干活的人越发地少了,只有一些卯足了劲准备种晚禾的人家重新翻土、施肥、除虫。
所谓“晚禾”其实便是晚稻,在七月播种,十月收割。虽然很少地方会种植晚稻,可实际上双季稻是已经存在的。
这种双季稻并非再生稻,而是真正的两季稻。只是这种晚稻产量并不高,且百姓习惯种大豆以及其它作物,还会在冬季让土地完全闲置下来,所以种晚稻的人家并不多。
放眼望去,便也只有张鹤家的五十五散成三块的稻田依旧青葱一片,青的是及腰的稻叶以及穗,仔细一看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稻花。在这不合时宜的季节却依旧能生长得如此好,令人惊叹。
张鹤时常到种着传统稻的十五亩地里看,再比较这四十亩种了杂交水稻的田,渐渐地她便发现了两者的差异性。
在同样的条件下,传统稻稻花要比杂交水稻的稻花少,一朵稻花会结出一粒稻谷。所以传统稻的产量不如杂交水稻是已经可预见的。
她也曾观察过别人的稻田,跟传统稻几乎是一样的情况,她寻思这该是杂交水稻的优势,就是不清楚口感是否跟传统稻有很大的差异。
夏纪娘忽然挣脱开张鹤的手,张鹤回过神的时候看见她弯腰捧着一株稻的稻花瞧,精通农务的夏纪娘自然发现了张鹤的稻的不寻常之处。她琢磨道:“这稻花开得真多,想必稻谷能长得结实吧!”
张鹤知道这瞒不过夏纪娘,而且也不好解释,这传统稻田与杂交水稻只是从稻花的稀疏程度便一目了然。不过也庆幸目前的生产水平比较低,否则真产出现代的四五百公斤,她真不知会发生何事。
“呃,嗯!”张鹤点头。
“可刚才走过的稻田,好像并没有这片田长得好?”
“今年风调雨顺,而这地肥沃,所以稻长得好,那块地是下田,长得便没这么好了。”张鹤道。
张鹤错开时节播种本就不被人看好,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这片稻田不仅长势喜人,而且还比早时人们种的稻要好上许多。她本来便因出身而被人笑话不通农务,四月底了才来播种,可如今一看,似乎她才是正确的?!
夏纪娘联系了茄子的情况,隐约明白了张鹤的“捉摸不透”来自于农作物这一方面。不过即便她对张鹤的秘密感兴趣,可也不会主动去窥探。
“嗯,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年。”夏纪娘笑吟吟地看着她,颇为配合地回道。
见自己糊弄了过去,张鹤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俩人巡视完种着夏大豆的田后便往回走,这七十亩地也只是在边上走了走,若真让她们走完,恐怕得花上一天。即便如此,临近晌午,她们也热出了一身汗。
张鹤见夏纪娘轻轻地用衣袖抹了抹脖颈上的汗水,便掏出巾帕递给了她。这巾帕本就是夏纪娘的,不过是被她厚颜无耻讨了过来,如今用在夏纪娘身上也算应当。
夏纪娘看见巾帕,很快便认了出来,她嗔怪道:“你怎的随身带着?”
她发现何止是这巾帕,就连她在端午前送的香袋,张鹤都随身带着。
“因为天热,汗巾又太大,带着不方便。”张鹤道,当然根本原因在于它是夏纪娘送的。
夏纪娘的脸微红,她差点便想岔了,这都怪姨母早些时候跟她说了那些话。
张鹤的眼睛一飘:“而且纪娘你也戴着海棠花簪子,我觉得带着你赠的巾帕,也算是礼尚往来。”
夏纪娘心道,这是哪门子的礼尚往来?不过倒没出言反驳她。
回到道上,她们先去了李大娘家将自己的两头牛牵了回去,还有留着没宰杀的几只鸡鸭。不过回到家中,张鹤便有些犹豫了。
“怎么了?”夏纪娘见她迟迟不愿将牛牵进门,便问道。
张鹤拧着眉头,她本来并不觉得在家中养牛有何不妥,只是为了婚宴能有个好的环境而将牛棚、鸡窝等都清理干净了。事后她也撒了石灰驱除异味等,此时一点鸡鸭牛粪的味道也没有了,让她产生了动摇。
“不如我们将牛安置在外面?”张鹤道。
语音刚落,两头牛相继朝她发出了不满的“哞”叫声。夏纪娘也有些错愕,道:“可养在外头,若是被盗了我们也不知道不是?”
张鹤抓了抓下巴,只好妥协地将牛牵回去,她看着鸡窝那边有些破落的屋舍,灵机一动:“纪娘,我们可以将此处打通,再在外面围起墙,用作牛棚和鸡窝!还有在那里打一道门,如此一来便可将牛从那个门牵着进出了!”
张鹤所说的院式实则很普遍,不过是她以前没空也没心思折腾,可如今她想把宅子循序渐进地重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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