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泽愕然,这时,端生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鸿达财务经理即是包女士第三任丈夫,因殴伤会计事务所工作人员,已被警方刑拘。”
哦,又一个挖墙角的蛀虫。包泽了悟,气笑,“我刚从美国回来,并无门路干涉刑事办案,四姑与其求我,不如聘请一位好律师,相信警方必会秉公执法。若出不起律师费,我可代为垫付。至于账目核查交接,鸿达想必有其他财务人员愿意配合,当然,若有必要,集团也可向警方经侦部门求助,只是到时公对公私对私,亲戚也没得好做。不若现在就请叔叔姑姑们配合,我酌情处理,为彼此都留一分余地,如何?”
包家几位长辈自知大势已去,人人面如土色。
包泽已不耐烦应付这些亲戚,话既说完,拂袖而去。
端生急忙跟上,临走前,只听包三叔喋喋抱怨,“阿泽脾气一如大嫂,六亲不认,油盐不进,这可怎么办?”
三婶回他,“早叫你们做事莫要过分,看,招惹这尊大神回来,一点面子不讲,还不如大哥主事,好歹肯容让咱们一二。”
包四姑抽泣,“阿泽不是与大哥吵翻,十几年不肯回家,谁想到他竟然回来。”
端生出门,对赶来的一众保安道:“已经无事,留下两人送几位包先生包太太出去即可,其余请回各自岗位工作。”
包泽并未离开,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端生指挥调度。不知为何,端生生出一丝紧张,“包先生是否觉得我小题大做?”
包泽摇头,“非常时期,小心为上,你做得很好。”
呵,端生松出一口气。
两人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包泽即刻发号施令,“将最近三年内集团营收状况汇总给我,以及未来一年生产计划、产品布局,通知各部门主管,明日上午九时召开会议,我需要熟悉高层管理人员,尽快掌握集团运行情况。”
直至此刻,端生终于明白包总为何执意唤回儿子,条理清晰、临危不惧、顷刻掌控大局,如此才干,那几位侄少爷拍马也追赶不上。
一刹那,端生已生出敬服之心,浑身充满干劲,“我这就去安排。”
接下数日,包泽与端生皆忙得马不停蹄,但效果亦显而易见,集团从上至下均知正牌太子爷回国接班,行事稳重精干,且具专业背景,又获集团元老支持,顷刻稳定住人心。
包家几位叔婶亦不敢再行挑衅,终于交出几家分公司财权,虽是一堆烂摊子,已好过集团内讧派系倾轧,管理层人人松出一口气。
待得理出头绪,包泽已吃住在公司整整一周,端生24小时陪同,除却公务助理,还兼做私办一应吃食及换洗衣物。
包泽忍不住问:“端生,你薪水多少?”
端生不解其意,“年薪三十万,年终另有奖金。”
包泽讶然,这般能力及素养,放在美国,他愿付三十万美金。
“我爸在位时也这般压榨你?”
端生失笑,“包先生这叫什么话,包总一向体恤我们,只不过非常时期,总要帮你撑过这一段,待一切进入正轨,自然不用再这样忙碌。”
这样厚道人品,包泽不禁又生一层好感。
“等老头子康复,我一定向他要你过来做私人助理,年薪翻倍。”
端生被夸得不好意思,含蓄微笑,但亮晶晶双眸出卖他内心欢喜情绪。
包泽极少见到这般温润内秀的同性,心弦拨动,发出嗡的一声。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端生接听,不一时,只见他激动地瞪大双眼,发出惊喜叫声,“包总醒了。”
“什么?”
包泽亦从椅子上跳起,抢过手机,只听彼端方教授道:“病人还不能说话,但已经恢复意识,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可以过来探望。”
两人对视一眼,即刻冲出门往医院去。
病房中,包总身上已撤去大半插管及仪器,包泽赶到时,只见父亲对他眨几下眼,又陷入沉睡。
方教授在旁解释,“病人已脱离危险,但距离恢复还需很长一段时间,目前还不能维持长时间清醒,不过请放心,情况会日益好转。医院已配备康复治疗师,后期通过训练,病人最终应可恢复部分功能。”
包泽坐在病床边,握住父亲右手,轻轻道:“爸爸放心,我会把集团打理好。”
端生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鼻子发酸,双目湿润,他悄悄拭去泪水,走出门去。
不多时,护士来赶人,包泽只得出去,他在病房外寻得端生,看到端生眼皮肿胀,鼻头发红,心中既诧异又震动。
“你哭了?怎么回事,你比我更关心爸爸病情?”
包泽脑中瞬间出现诸般豪门恩怨狗血剧情,私生子?地下情人?抑或……
端生看出他狐疑,急忙摆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为董事长高兴。”
包泽反问,“你怎知我想什么?”
端生只得道:“说来话长,快到晚饭时间,我们边吃边说。”
医院外面即有商场及美食城,两人寻一家安静店面坐下,端生从头解释。
“包总十分注重慈善,令集团每年拨出巨款回馈社会。我是孤儿,考入大学后全靠集团赞助的奖学金完成学业。大四那年集团予我实习机会,毕业后我才能顺利签约,在本市安身立命。包总为人宽厚,十分照顾下属,我们这些助理在他眼中犹如后辈,从来不吝指点人情世故。故此,包总于我而言并不仅只上司,还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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