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继续忙罢。”秦封适时而道,同苏清走上侧边小路。
育仙堂早已不是从前的育仙堂,而今连育仙堂也不复存在。
她想,广源仙宗对他们的恩情大概在那一句“再无育仙之名”中消散了罢。
无育养之地,无授师之人,他们与广源最后的牵连大抵只剩了那枚内门弟子令。
“广源再无清净之地。”秦封忽而说道。
苏清扭头看他,他淡漠而言,“无牵无挂,顺其自然罢。”
苏清笑,“说得对。”
百草园依旧云雾缭绕,灵气缥缈,丝毫未受背面的育仙堂影响。
不在内外门,不落纷争中。
苏清扣响百草园的禁制。
不一会儿,禁制洞开,孟锐踏着雾气而来,走路正常,姿态挺拔,忽略面上的苍白,大抵是个翩翩佳公子。
“秦师兄,苏师姐。师姐,许久未见。”孟锐含笑作揖。
苏清不动作,秦封在前,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孟师弟客气。园主不在?”
“园主出门商量要事,百草园事务都交于我处理。师兄要何种『药』材可直接知会于我。”孟锐不卑不亢,说得煞像园主一般。
“以我同师妹的分例,取回元丹和回春丹的『药』材来。”
“尚可。两位请随我来。”
孟锐在前带路,迈进百草堂云雾时,刹那模糊的身影让苏清眉头微皱,这身形果然像前几日的黑袍人。
前几日,苏清在主峰广场就曾有所怀疑。
若真的是他,难怪不敢接下宗主的对招,又用黑袍遮住面容。
只是发现了又如何?
除了秦封,谁听谁信,谁会处理,宗门内『乱』,势力纷争,现下又有天骄孩童入内门,又是一场争斗罢。
谅他未出大『乱』,就且顺其自然。
宗门之『乱』,自育仙被毁,大抵就不再想参与。
“孟师弟怎得面『色』苍白?”秦封盯着他的背影,忽而问道。
“多谢秦师兄挂心,这几日修炼出了些岔子,不慎伤了经脉。已经慢慢在好转了。”
真得是修炼出的问题吗?苏清可不相信,说不得是那是抢天魔心留下的伤,金丹之力,微微余力就能震得练气弟子不可抵抗,跟何况与之对战。
真是不知从何来得勇气。
“师弟如今已是练气六层,不过半年的时间,若是不打好基础,刻意冲破修为对后续进阶都是不利。孟师弟可要多思。”秦封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苏清察觉不到的压迫,让孟锐心中一阵冷笑。
面上还保持着笑脸,“谨遵师兄教导。”
三人再也无话,偌大的百草堂,三人各有心思。
接过『药』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74章 故人相邀事
翌日清晨。
苏清坐在崖台石凳上翻阅炼丹典籍,秦封在旁练剑。
崖台外传来脚步声。
二人停下手中事,听脚步由远及近,绕过入口的草木,显出模样。
一席檀『色』交领长衫,绣上广源花式的纯白滚边,头上梳着混元髻,如同世俗贵公子。
来人见到他们,一展笑容,甚是明朗。
这人竟然是公孙泓。
“秦师弟,苏师妹许久未见。”公孙泓抱拳笑道,这一声许久未见可比昨日的孟锐来得单纯真挚。
一别三年有余,育仙堂的规矩和内门频发的事端让几人并无机会再聚。
而今,故友相遇,自是欢喜。
苏清又泡了一壶冷香,几人围在石桌旁坐下,叙叙旧事。
“三年不见,秦师弟和苏师妹一个练气九层、一个练气七层,可让我惭愧。”公孙泓哈哈一笑,并未有惭愧之『色』,心态甚是平和。
“公孙兄亦是练气九层,谈何而来惭愧。师兄过谦了。”
三人寒暄一阵,听着那公孙泓絮絮叨叨说着他这三年在他祖母那勤奋修炼,久居山峰洞府不曾下山,直到昨日被九声洪钟哀鸣惊动。
公孙泓垂下眼眸,手上惦着茶盏转动,叹气,“高真人教育我等十数年,却心术不正,自己背离仙道,当真荒唐。”
“我一直以为高真人是一个固守本心,不为外物所扰之人。”苏清回道,似暗示似失落。
公孙泓却出声安抚,显然没听出苏清的指引,“苏师妹莫要伤心,高真人所作所为几位真人亲眼所见,做不得假,只叹世事易变,人心叵测。”
苏清没在搭话,公孙泓自个不知回忆起什么,“祖母说,广源已至多事之际,是劫是缘皆看这一朝。”
说着,仰头灌下一杯茶水。
苏清又给他甄了一杯,不动神『色』地问道,“不知真人为何说出这般话来。”
公孙泓却摇摇头,“长老间的交流,祖母从不和言说,只交我好生修炼,早日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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