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心腹,在服侍阮清的事情上都是亲力亲为从不经别人过手。
将衣服挂到旁边的架子上,半冬又想到杨太妃刚刚派人来说起的事情,便轻声道:“太妃方才让人过来传了个话,说是王爷回京也几日了,寻思着办个赏花宴,邀请京中的几个世家明日来府中做客,问殿下有没有要邀请的朋友,她老人家好让夫人准备帖子送过去。”
阮清这几年玩的好的也就那几个人,想也没想,道:“那就麻烦夫人给恪哥哥递张帖子吧。”待半冬帮他褪去里衣,又转身对半冬道:“我自己泡一会儿,你直接去太妃那里传话吧。”
半冬想了想,便应了一声收拾起阮清换下的衣服退了出去,关上门亲自去杨太妃那里回话,并叮嘱小全子守好门莫要让人进去打扰殿下。
屋子里静了下来,阮清将头靠在垫了红毡的桶沿上,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可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令苏辄不高兴。以前常听人说女人心海底针,难以捉摸,王爷堂堂七尺男儿怎的却比那心比针尖细的小妇人还难懂?
这几年苏辄不在京中,他倒是也偶尔会听到一些胆大的自觉天高皇帝远便悄悄议论起苏辄,只道定王喜怒无常,心思缜密,乃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冷面煞神。后者阮清勉强可以认同,但喜怒无常这一点,他还真没实在领会过,一直觉得太傅大人不说是位谦谦君子,却也为人师表足够温柔慈蔼。不得不说,与鲁国的一场战事显然将定王爷那点可怕的心性完全激发了出来,令他狠狠长了见识。
鲁国人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的。
思绪翻飞间,不由得被热水泡的有些乏,靠着桶沿就睡了过去,连近日心性被完全激发出来的定王爷带着一脸不知喜怒的进门也没有察觉。
柳怀素此来专为探看王爷安好,也是为了一解多年相思。可王爷明显全程心不在焉,说话间频频朝门口张望,柳怀素脸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勉强寒暄了几句也便起身离开了。
然直到送走了柳怀素,苏辄也没见着那个搅乱人一腔心思的小儿出现,便是压不住的冒出一团火气。
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其实多半是在跟自己赌气,心内还是盼着掀开被子会看到那个大眼狡黠的身影,谁知一连几日,那小儿竟是八风不动稳居清风苑,一副眼中早就不知他苏辄是何的气定神闲。
果真是个养不熟的!
但王爷向来是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这样闷闷的坐了一阵子,便是带了上好的伤药直奔清风苑。细细想来,他这几日的态度确实诡异偏激了些,难免令那本就心性不定的小儿平生了罅隙,愈离愈远,总要适当挽回一下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方为妥当。
小全子正靠在门外点头打着瞌睡,王爷难得体恤下人的强命他下去休息,自推了门进屋。可当他进了门没看到人,转过屏风方见着那个坐在热气腾腾的桶里酣睡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僵了。
尧国风气比较开放,单不论大街上不乏一些跟风描眉抹粉的柔柔美男子,在日常享受这一块上也决意同女子一较高下,洗个澡也是极尽奢靡可观。澡豆胰子香精皆是必备,厚厚的花瓣自也是不可或缺的潮流点缀。
阮清这两年被养在深宫里,竟也没能逃过那些每日挖空心思争奇斗艳的妇人们熏陶感染,不要钱似得在水面上洒了巴掌厚的玫瑰花瓣,被热气一熏,浓郁的花香几乎溢满了整间屋子。
苏辄的目光掠过那层严严实实的花被,落在那一截雪白纤细的肩颈上,却是狠狠一颤。首个念头就是自己不小心误闯了谁家姑娘的闺房,转身就要退出去,可再一看那截泛着盈盈水光的脖颈之上因酣睡而微微低垂的侧脸,分明就是半个时辰前还骑在假山上傻笑的混小子时,苏辄的脚又无声的落了回去。
少年丝缎般细软的黑发散落在颊边,沾了水,有几缕贴在了雪白的肩背上,那肩平滑细腻如一柄打磨精致的玉如意,竟是比女子还要柔润秀美。而此时桶中的人的眼睛微闭,睡梦中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从侧面看去,越加比平日里那个乖巧灵动的少年清丽潋滟,晨露中悄然绽放的娇花也似。令人禁不住想要上前将其捧起,轻嗅,却又不忍惊扰那静谧的美好。
苏辄攥着药瓶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脑中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冰肌玉骨”四个大字。心道,果然不该将好好的人送进宫里去养,才五年的光景,就令大好少年脱胎换骨似得直奔小娇娘的风仪而去,这要是再几年下去,岂不是要养出一位标准的后宫佳丽来?
也不知上头那两口子怎么想的,普通皇子满十二岁都要送出宫去,扶正一番,却在这等成长的关键时刻独独将这小儿留在了宫里。上头那位这是担心给自己戴上绿帽子,打算提前将嫌犯掰弯,以防万一不成?
王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子邪火,烧得心都热了。很想抬脚上前将那个眼瞅着要走弯路的小儿从水里拎出来好好耳提面命一番,再打盆清水将那一身诡异的大姑娘味冲刷个干净,可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挪不动一步。
鲜红的花瓣,雪白的肌肤,清丽潋滟的眉眼,被热气熏蒸的愈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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