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堪,加上黑气的冲撞,似有倒塌的迹象。
初茗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拥着守易,安静等待他冷静下来。
少顷,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初茗淡淡问道:“师兄,你可愿再听师妹最后一句?”
“只要是茗儿所言,多少我都愿意听。”守易紧紧地握住初茗的双手,担心她再次离他而去。
初茗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她,守易还有述黎的故事。初茗陷在回忆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泪流满面,“……当年,十二师兄被血泉击中,便假作化魔,自愿去魔界调查。可惜魔君根本信不过他,反而将计就计,屠灭了整座东华山。师兄与我结发夫妻,他命不久矣,我又怎愿独活?”
守易一愣,初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当年是『自杀』,并非为述黎所杀?守易心脏紧迫收缩,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仇恨,仅仅是子虚乌有的误会?
“呵,呵呵,哈哈哈哈!”守易先是自嘲地低笑两声,最后疯狂地仰天大笑,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哆嗦着双手。他守着自己卑微的感情,一心想要为师妹复仇,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弟,甚至甘愿入魔,苟且至今日,全凭那一点微末的信念支撑,结果事成之后,竟然告诉他这一切仅仅是个误会,所谓的信念,不过是因为当年的自己太痴而已。
真相的残忍,让他如何面对初茗,面对自己,面对死去的师弟?笑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初茗说了许多的话,更加虚弱无力,但回忆着她和述黎的过往,不知不觉中,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初茗紧紧地拉住守易的手,衰弱却又无比肯定地说道:“师兄,我从未后悔过。”
“那,那那……”守易有些急切,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那你对……”
守易原本想问初茗,她对自己可有一点点的喜欢,却还没有问出口,便已经被初茗看出了他话中的含义,及时打断,“我亦不后悔!”
“不悔吗?”守易不断地低喃着“不悔”二字,最后的坚持也已经崩塌。
“师兄。”初茗抚平守易因为激动,而邹起的眉头,轻声劝慰道,“魔族何德何能,要在你的额上留在印记?我只想在最后闭眼之前,看清你的脸,这些都散去,净化了可好?”
初茗的眼角滑下的晶莹,滴落在守易的手心,那一点凉丝丝的感觉,点醒了守易,唤醒了他沉睡了多年的理智。守易再睁开眼时,双眼一片清明,只觉心脏钝钝地疼痛,再也控制不住,落下了泪,抱着初茗只有点头,“都散去。都散去。”
守易右手一拂,解开了水池上的结界,抽出天河水中浸泡已久的血,还给方阔二人。他才要将他们从水池中捞出来,突然身体一顿,有什么东西在守易的胸膛内翻滚汹涌,卯足了劲要冲破这层禁锢一样。守易暗叫不妙,他好容易清醒片刻,怎愿再次沦为行尸走肉?
“啊!”守易大喊着,孤注一掷,双手运气封住自己的大脉,屏住呼吸,徒手伸进身体里,预备剜了自己的魔心。
好容易平静下来的黑气,突然上蹿,完完全全地覆盖了守易,其中两缕黑气向上游走,死死地缠住他的双手,吊于半空中,其余地黑气寻着守易的七窍,争先恐后地往守易体内钻,“哈哈哈哈!想逃?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守易越是挣扎,黑气就缠的越紧,慢慢的,守易不再挣扎,双眼刷的变成猩红。
“师兄!”初茗向守易爬动几步,『摸』起地上掉落的长剑,胡『乱』砍向黑气,质问道:“是谁?谁在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回答初茗的只有居高临下,蔑视的冷笑声。无论初茗怎么挥舞长剑,黑气被砍开,又自动合拢,并为一股,抽向初茗。初茗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挣扎不起。
“师……妹……”守易还在反抗,奈何黑气有压顶的本事,眼看理智就要不保,初茗生死一线,他心如刀绞,当下立断,一口咬了舌尖,疼痛感急剧传来,双眼里的猩红『色』淡了些,剧痛促使他保持着暂时的清醒,“快走,它是上古妖兽裂天兕,虽还在封印之中,但……”
“啊!”守易话还未说完,便黑气穿体而过,却并不是致命一击,倒更像是惩罚。
上古妖兽?初茗惊恐万状,握住长剑的双手不可控制地打颤。“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初茗跌坐地上,无论怎样挣扎,却再也不能爬起,竟是吓木呆的模样。
守易不顾伤势,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黑气,越是撕扯,伤口里留出的鲜血就越是汹涌,黑气却好像弱了一些,他大笑着,“哈哈!来啊,动手杀了我啊,怎么不敢动手了?动手杀了我啊!”
黑气立马一收,噌地勒紧守易,四窜的怨念,开始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伤口中来回穿梭,疼的守易满头冷汗,却拼命地咬牙,愣是没有叫一声疼,还不断地挑衅道:“你当年大战天庭数万金仙,一朝被封印,居然无力挣脱,只能趁着老君下界历劫,无人掌控封印时,才能勉强逃出一丝魔气。哈哈哈哈!你也有今日,沦落到要夺舍我一个废人的身体,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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