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陆和自己都心虚了,更别说已经露出微妙笑容的叶汲他们。好在他们也没有为难他,冬无衣敷衍地点点头:“说到现在我们其实还是毫无头绪可言,也不是没有头绪,这事吧说难挺难说简单也简单,和阴司沟通下就好了嘛。雍县失踪那么多条魂魄,按理说更着急上火的是地下的衙门。”
陆和懵逼了,但其余人竟然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宗鸣接过话:“那么问题来了,谁来请神。”
瞬间场面就沉默了,包括沈元在内都乖觉地闭上嘴,陆和不得不打破诡异的安静:“宗家……鸣,你们各家常年供奉神位,应该很熟悉请神。”
宗鸣无奈地摊摊手:“陆主任有所不知,现在道门各家供奉的都是太清境的神明,如我宗氏百年都只供一位玉枢院君。据我了解,应该没有哪家是供奉阴司诸神的香火的。”
这是众所周知的实情,现在哪怕普通人家进观进庙求的是神明庇佑文运财运,没有谁专门虔心地去给管死人的上香火,顶多清明冬至给家中故去的人烧点纸钱了以作慰。
步蕨震惊地说不出话,这么多年后阴司竟已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连个正儿八经的香火台都没有。
冬无衣鲜红的指甲闲闲扣着烟杆,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遮住她冷漠的脸庞,和眼梢流露的一点讥诮笑意。
岐布和沈元帮不上忙,自觉地闭着嘴。
要是有人留心会发现庄家两兄弟的神色皆透着丝古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唯有叶汲轻轻松松地拿着册子扇风:“陆副主任,我认为在没人能与阴司取得良好沟通的前提下,我们的讨论极有可能都是放屁的空话。说不准就是人阴司老大一开心给底下的十万亡魂放了个年假上来玩玩儿呢?您别急着否定,这是个大概率事件,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快忘记这皇天后土下面还有一干默默服务的阴间公务员了,也没人摸得清那票‘神’喜好。人家就想有权,任性一把,您能怎么办?所以说……”
“所以说?”陆和有点晕。
叶汲爽快地将手册往桌上一摔:“今儿就散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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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个互相介绍顺便给新员工敲敲边鼓的见面会,陆和也没想着这群初来报道、脾气古怪的大佬当场拍板就给国家把问题解决了,看看时间也就顺水推舟地将他们放出了会议室,让他们先认认场子。
三楼是员工宿舍,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外来务工人口”的步蕨率先表示满意,跟过来凑热闹的叶汲搭着他的肩抓着眉头指手画脚:“负责设计装修的是个单身狗吧,巴掌大的地方一米五的床,隔音效果看着也不行,有家眷来怎么办事?”
正在和庄家二兄弟亲切交流的陆副主任横空被甩了口锅,茫然地扭过头:“地方小吗?”
叶汲立即热情洋溢地准备教育教育这位单身三十年的陆主任,却冷不丁地被步蕨反问:“叶哥住在这?”
他呆了呆:“不……”
“有家眷?”
“没……”
步蕨淡定地从魔爪下走开,轻飘飘地和陆副主任说:“那就别管他。”
叶汲:“……”
饭点到了,陆副主任说已经定好饭店给大家接风洗尘,新鲜出炉的第四办公室全体员工给予了他热烈回应,丢下刚开张第一天的食堂作鸟兽散去各自找车。
冬无衣婀娜地倚着红砖墙,青色的绸缎如流水般徐徐滑过道冷然的艳色,她慵懒地抽了口烟,瞟向楼梯上方的叶汲:“三大爷,您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清淡了?”
逆光站着的男人没有吱声。
冬无衣低头捣了捣烟丝:“我说错了,您的口味从没变过,所以碰见个眉目有些相似的就按捺不住春心昂然了?”
叶汲懒懒散散地走了下来,看也没看她只在擦肩而过时蹦出一句:“关你屁事。”又笑了笑,“别说,他喊那声叶哥挺撩。”
冬无衣的口吻忽然有几分沧桑:“三大爷,那事过去那么多年,世道已经天翻地覆了,再不是我们的天下,到放下的时候了。您比谁都清楚,执念有多么的可怕。”
叶汲懒得揍她,只在背后竖了个中指。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点烟火红红暗暗,冬无衣吐尽最后一口烟,拉起披肩拎着小包摇摇曳曳地哒哒下了楼:“我说你们这群臭男人,都不等等人家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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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饭桌上气氛热烈完全没有刚开始的生疏拘谨,步蕨和庄勤、庄勉本在列车上就相遇过,几个小年轻纷纷搭着肩膀称兄道弟,。
连岐布都抱着个红酒杯和陆和吹嘘自己曾经多么刚猛威武,大杀四方。
叶汲点了根烟,夹着没抽,他和宗鸣两人平分了一瓶白的,仰脸靠在椅子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有些醉了。
一杯温水轻轻放在了他面前,叶汲敏锐地睁开眼盯着那只还来得及收回的手,可能是酒气上头了眼眶微微泛着红,弹弹烟灰:“步知观是哪里人?”
“江南n市的。”
“n市是个好地方啊,被调到西南前我就在那边的军区待过,不过部队管得严应该没机会和步知观打照面。”
步蕨只笑了笑,那时候有机会和他照面的也不是他。
叶汲握着水温犹存的玻璃杯:“南方计划生育管得严,步知观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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