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稀里糊涂,慌里荒唐的慢悠悠过着,转眼便是九年时光。东饮已经十八岁,从邋遢的小乞丐长成了如今潇洒肆意的模样;老道却从落拓荒唐的老道变成了如今棺椁里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那夜老道喝得烂醉上山,摇摇晃晃一个不稳,顺着好不容易爬上的山崖一骨碌滚了下去,从此再没有爬起。东饮在房中等了老道一夜未果,也没有多想,谁料到再见便是东来观中的道人抬上来的一具尸体。
东饮看了看老道,依旧是那副拉里邋遢的道袍,嘴角还上翘着,就像是每日他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笑着的模样,脸却是苍白的。
东饮心想,老道死在他最爱的酒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吧。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悲伤,涌上心头的是老道时常对自己说的那句“人各有命。”
东饮对着师傅最后一拜,低声道:“你本就不该做个道士,愿你来世投胎做个富贵人家的孩子,饮酒作乐稀里糊涂的活着多好。”
说罢,东饮回头,在观中人的诧异之下进了屋子。
人与人的缘分从来说断就断,容不得半点征兆,东饮自小就看得分明,所以也就学会了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率性而活……
第198章 试剑
老道走后,东饮继续住在后山的那间别院中,继续如常般过着自己的日子,饿了吃着观中的饭食,渴了便喝老道留下来私藏在房中地窖下的好酒,倒也自在。
就这样过了一年,观中每年一次的试剑大会开始了,观中弟子比武切磋,以求相互增进。今年,也不知是谁忽然想起了后山的东饮,按照辈分,东饮也算是年轻这辈的弟子,按理说也该参与,于是,便也被划进了这届试剑大会的名录中。
东饮却并不愿意自己在这个时候被想起,奈何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就当是长长见识吧。
今年额论剑大会尤为庞大,出了东来观中的弟子,还有其他的道门弟子,恢恢弘弘足有千人。
东饮起的有些晚,吊儿郎当去了,比赛已经开始,东饮挤在队尾,探头探脑朝里面张望着,看着里面乒乒乓乓的激烈交战,觉得无甚意思,看了一会便乏了。
东饮一边抖着腿,一边看着周围的人。他看到了坐在上座的南枝真人,凌冽肃杀之气不减当年,面无表情看着当场的战斗,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愤怒。东饮突然有些心疼起南枝真人来,这么无聊的比赛,还要耐着性子坐在那里看上一整天,可见这道门的掌教实在不好当。
南枝真人站着一排排穿着素白道袍的弟子,个个皆是一表人才的模样,配着剑,端庄而整齐划一的站在南枝真人背后。
东饮叹了口气,觉得这帮人活着太累,与其这样,倒不如同那短命的师傅一样,生时潇洒肆意,死后无牵无挂,这才叫痛痛快快来人间走了一遭。
东饮慢吞吞挤出了人群,寻了一方树荫之下,倚着一块大石,打起盹来。
中间迷迷糊糊被几声叫好声吵醒,睁开眼无意识朝着里面看了看,看见远处一身素白的一个挺俏身影,傲然而立,他的前方是有些落魄的他门弟子。
耳边传来旁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呦,这个少年不错,剑法凌厉,不拖泥带水,这一连打了五场了,也没有丝毫败下去的阵势,若能一直保持,恐怕拔得头筹应该不在话下吧?”
“这个自然,他你还不认识?这位可是南枝真人门下的第十个弟子,也是南枝真人唯一的入室弟子,得南枝真人的真传,万里挑一的本事,自然不会差。”
东饮困意未解,抱起脑袋,将旁人的议论堵在耳外,任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他只管睡自己的糊涂觉,一会便又进入梦乡,甚至还做起了在山下喝酒吃肉的美梦……
再一次醒来,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东饮一骨碌警醒,下意识慵懒的道了一声:“我在这!”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东饮身上,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东饮大大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走上了比武场。
东饮看见南枝真人身边的不知哪位道长皱着眉,低低问南枝道:“这位是?”
南枝真人将目光投向东饮:“便是我那不争气的师兄的徒儿。”
那位道长更为诧异:“原来他还有个徒儿?!”
东饮不再去关注那些有的没的,走上前,目光投向了自己正前方的对手。
目光交接的刹那,两人俱是一愣。
东饮看了那人半天:他长高了不少,长得也愈发好看了,丝毫没有了当年的模子,但是那双黑耀耀的眼,东饮认得。
东饮道:“是你?!多年不见,我却差点都没认出你!”
那人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便垂了眉眼,恭谨的战前一礼。
东饮也循着他的样子礼了礼,心里的惊喜之感转淡,看着那人淡漠的神色,心想着也对,他那时候那么小,又是十年未见,或许早将自己忘了。
那人祭起剑的样子不怒自威,将南枝真人一板一眼的无趣样子学了个十成十。东饮突然有些惋惜,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小人儿,竟变成了年轻版的南枝真人。
东饮也拿起剑来,虽然他这几年糊里糊涂的过,剑法不甚精,但看见对面人,想起的便是他摇摇晃晃举着木头棒子打赖大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算着自己的胜算。
但那人并没有给他丝毫的机会,仅用了两招,便结束了战斗。第一剑决绝的挑开了东饮手中的剑,第二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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