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那解药……是enix实验室的转换剂。”
一个月之前,解药或许存在,在那座如今已经化为灰烬的实验室里。茨木将眼一闭,认命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感到酒吞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茨木微觑的视野里,那对紫眸底部暗涌着难以置信的情绪,锁死自己躲闪的眼神。酒吞紧攥的拳压抑地颤抖着,这让茨木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
然而一切僵持在了可怕的静默中。
“再说一遍,解药在哪?”酒吞压住手指的颤抖,在茨木掌心重重打出这句,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enix实验室……转换剂。”心里那层无形的壳被酒吞的反应击得粉碎。茨木垂下头,他不忍直视酒吞的眼睛,也不忍沐浴在他写满沉痛的视线中。
一瞬间,竟生出一种属于背叛的负罪感。
茨木无法逃避的是,自己在做出决定用自己的身体博取物证的时候,心中隐隐有种病态的兴奋。那是可以为挚友的功勋奉献身躯,在被绝望吞噬前彻底沐浴在他的荣光之下的,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或许,这才是他轻率地欺瞒酒吞的真正原因。
o性别暴露之后,茨木就再也没有找回过这种振奋,那枚功勋章过后,他再也没有寻觅到一个足以使他忘却自我、倾尽全力的任务。他甚至刻意躲闪着酒吞,不知如何面对与偿还他曾寄望于自己的一切。
直至自己的秘密被人出卖给了业原火,终于无需再躲闪。茨木甚至觉得,酒吞有心揭露业原火的罪行,是命运赐予自己的恩泽,使他这即将彻底输掉的人生还能最后一次迸发光和热。
可是酒吞的反应清晰而笃定地告诉他,他这样将自己视为弃子的行为,是对他的长官赤裸裸的背叛,他擅自拿去牺牲掉的,是酒吞从来地寄放在他身上的信念。
那份信念从未因他的任何遭遇动摇过分毫,那份信念是在毫无希望可言的绝境之中,支撑酒吞与他并肩而立、为他孤注一掷的唯一力量……茨木不敢再想下去,这是他无力承担的真相。
而酒吞,只是重重仰倒在椅背上,疲惫地阖上眼。
酒吞觉得自己大概从开始就错了。
也许是潜意识中的侥幸,使他不愿相信茨木会主动放弃这一切。也许从茨木出现在军营里开始,自己就过于蛮横地把那些期许强加在他身上,想当然地以为他能挺过遭遇的一切,失去右臂、被俘期间暴露性别、遭受敌人侮辱,乃至眼下这种全无人道的教化和政治牺牲,这些原本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能轻易将其击溃,茨木却出于对自己的种种,一直佯装坚强。
酒吞甚至无法确定,他与茨木约定好的演绎身份的状态是否还存在,也许对茨木而言,自己早就在真实地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尊严,而他却出于承诺与信赖,默不作声,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奉于刀下……
酒吞沉默地抚着茨木后颈的发际,不似往日温情,也无力传达安抚,只是极轻的触碰,像怕稍一用力就会破碎一般。他甚至不知这个青年的身躯内还是否安存着一个完整的灵魂。但即便如此,他终还是放不下他被最后一股毁灭的浪潮彻底吞噬。
车身无声地划破黑夜,闪入地平线上的林荫深处,深夜的晚风被绝望地甩在身后。
次日清晨的军营一如既往地整肃有序,仿佛前一晚什么也不曾发生。
嗔房中的监视器里,半明半昧的走廊上传来女人轻捷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粉色护士服的身影出现在兵团总指挥的办公室门前。
三声叩响过后,门内传出男人压低的嗓音:“门没锁。”
瘦小的身影应声闪入屋内——那里被办公室的主人地毯式地搜查过,拆除了一切窃听器与摄像头,如今是监视的死角。
女人没有在屋内多做停留,五分钟后,就拿着一叠文件走了出来。监视器清晰地拍下她的脸,嗔认出,这是军医院里那个叫桃花的护士——酒吞时常以递送医疗器械的清单为由支使她出去,就像今天这样。业原火的人也曾暗中跟踪过她,倒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可疑之处。
然而今日,情况显然并不相同。
嗔如今确信酒吞是极其精明的人,假使他之前的安排都是为了麻痹业原火的警觉、为关键时刻做铺垫的话,这个关键时刻必然是此刻。再过一个钟头,就是茨木禁药发作的终限,酒吞本人若不是分身乏术,定不会顶风派遣桃花出去。
嗔按下对讲键,将两个心腹传唤到屋内,他决定由自己加入跟踪,亲自盯着桃花的举动。
嗔的多疑并非毫无道理。监视器的死角下,桃花抱着的那叠文件中确实藏着一碟监拍地下会所的录像带、一瓶尚未开封的禁药与一管血液样本。
桃花如往常一样,回到护士站,放下那叠清单便去衣帽间更换便服。出来的时候,护士装被随手扔在桌上,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文件里掉落出的三样东西。
“……桃花!怎么又乱扔衣服!”里间传出另一个女子有些气恼的声音。
花鸟卷一身白大褂从门内走出,无奈地扫了一眼凌乱的桌面:“你也好歹收拾一下啊,我过两天休假,你回来自己整理吧。”
她一边说着,却还是将桃花换下的衣物顺手收走了,那里面正裹着三样最关键的物证。
酒吞从落地窗前的布帘后,看见桃花一路跑出建筑、从正门外驱车离去。果不其然,业原火的那辆车从门边闪出,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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