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思量,却也觉得寻常。
不过是个认识了两年的玩伴,他从小一路颠沛流离,早已习惯认识新的人然后很快分别相忘。
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闷得慌。
有一天雪雕不知怎的受了伤,不能飞了。
认识许久的朋友便笑说:“一定是你老是传信累着它了。朋友哪有不分别的,再见就是了,没必要事无巨细都告诉他。”
他想想也对,反正两年快到了,他要么回刹魂山,要么姬清来找他。
从那以后他们的消息数量就减少了一大截,不知不觉,姬清那里的消息也少了。
直到好久没看到雪雕的影子。
他到处去找,看到城外几个乞儿正在吃一锅汤,旁边野老鼠扒拉的一堆里有一堆羽毛。
见他来了,乞儿和野老鼠都一哄而散。
心里气闷,转念一想,没关系,反正就要回刹魂山了。
路上忽然遭遇伏击,他斩杀了其余,逼问活口,刺客却说是少教主派来的。
他大吃一惊,如何会信。
姬清怎么会来杀他,一定是刹魂山出事了。
山上张灯结彩,喜庆非常,白雪冰霜下,魂花委顿枯死一片,唯有红绸灯盏艳丽夺目。
人群嬉笑着议论,是刹魂教易主了。
他望去,高高端坐的人手里执着一柄折扇,神情倨傲,眼睛蒙着一片白锦。不是姬清。
“姬清呢,姬清在哪里?”
没有人理他。
他看到沐云戬朝他挑衅的笑,怀里揽着一个人,低头说笑,青梅竹马亲昵无猜。
他拔剑砍过去:“滚开,那是我的位置。”
沐云戬擦着剑躲过,脸上笑容得意碍眼:“那又怎么样,你走了,自然就是我的了。”
他去看姬清,不是的,不是他要走的。
鹿长泽却站在姬清身边,挡着他的视线,严肃板正的面容看他一眼,揽着姬清的肩,温和的说:“那个人最是招惹是非,对你不好,离他远些。我不会害你。”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一个个要他离开。
他气怒交加,再不忍受一剑斩去。对手一个个增加,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他面前。
杜芯,松风寒。
师父曲晚词制止他:“逆徒,你连我的话也不听吗?”
“我听你的话,却不是要你来让我束手就擒的。姬清是我的。”
师父却是冷笑:“你看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高座之上,不可一世的黎灿,揽着他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笑说:“他生得这样好看,我喜欢自然就是我的。你不过是个玩伴罢了,也敢以下犯上。来人!”
他的心攥在一起,阵阵抽疼:“你们胡说,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只是等他长大,他是我的,还给我。”
座上的少年还是分别时候的模样,眼眸含笑清浅,温和从容的看他,眼中像盛着一捧旧日午后浮光。
无忧纯澈的面容上,沾染上点点血污,仍旧温柔无忧的对他笑。等着他斩杀一切阻碍,一步步走到面前来。
他松开滴血的剑刃,跪坐在地,用袖子小心的去抹少年脸上的血污。手下的人眼眸弯弯,对他欢喜一笑:“重天哥哥,你回来了。”
突然之间,泣不成声。
醒来时候,还听到胸腔里半声哽咽,有人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呼唤:“重天哥哥,你做噩梦了吗?别怕,那都不是真的。”
闻人重天眼角凉凉的湿润,心里的酸楚悲愤还清晰残留,他咽下喉咙的哽咽,反手把姬清抱得更紧:“太好了,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他一向少梦,对人世冷暖感触寥寥。竟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醒来感到庆幸。
“梦到了什么?说出来就消失了。”姬清轻柔的蹭去他脸上的水迹。
“我不想说,”闻人重天的声音哽咽微颤,“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他把你弄丢了。我只要想一想,就觉得难受得要死了。”
“我在这里,哪也不会去,不会丢的。”姬清贴紧没有安全感的闻人重天,对方还是第一次抱他这样用力,好像濒死溺水求生,用尽全力。
闻人重天渐渐从噩梦的恐惧里拔除,恍然大悟:“他们只能让我离开你,但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蠢,甘愿被规束,还能有什么理由叫我和你分开?他们不愿意,我们就去没有他们的地方。你跟我走吧,现在就走。除了我自己的手边,把你放在这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不能放心。谁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谁知道明日又会有什么意外。时间太过无常可怕了。”
姬清眼眸含笑望着他,就像是等候许久了,不需要任何犹豫点头:“好啊。重天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闻人重天给他穿好衣服,把他背在背上。
门外繁星当空,离天亮还很早很早。清朗的雪原夜空,呼吸间洗涤一切沉闷。
姬清揽着他的脖子,笑着问:“现在就走吗?多了个人行李够吗?”
闻人重天畅快一笑,脚下一点便雪鹰一般远去:“我最重要的行李在背上,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姬清贴着他的背,就像坐在乘载的飞鹰的羽翼上,又稳又暖。
耳边的风声轻轻的,像整个刹魂山的花瞬间一起绽放的声音。抚过侧脸,只觉得清爽温柔,没有一丝冰冷。
“我第一次见你笑,重天哥哥开心吗?”
“开心。跟你一起就开心,现在最开心。心跳得好快像是要炸开了,你帮我按
喜欢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请大家收藏:(m.aszw.win),爱上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