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封冷笑:“呵,你是想告诉他,闻人枢是本座杀的。这小子现在难道不就在跟本座拼命,你还要他如何?我看,你是想要本座连他一起杀了吧。百里枫华,你这么多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不,应该说越发的蠢了。”
闻人重天面无表情,严阵以待。
他虽然不知道百里枫华为何对他这么大的恨意,但还是答了她:“当年父亲闭眼前,我就在身边。父亲不要我报仇,因为他说,杀他的人,就是我另一个至亲。是他对不起那个人,该还的。所有人的悲剧,都是他一念之差造成的,他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不知道当时杀他的人是谁,父亲既然不要我报仇,我便也不需要知道了。”
但,当时谁下得手,当事人自己却最该清楚的。
百里枫华脸色苍白,如同怨鬼在世,她浑身都冷极了似得发着抖。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教主,那一晚跟你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
姬封半点眼神都欠奉:“本座不是你,连跟谁睡了都不清楚,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发疯。”
百里枫华可怜极了,蜷缩着,咬着手指,咬得血肉模糊。
她眼神疯狂迷茫:“你杀了那个人,你为我杀了那个人!”
“哼。本座杀他,与你无关。只是因为那时刚刚知道,他是中原武林派来的卧底。算计本座的人,以为说几句爱慕的话,就能逃过一死吗?情情爱爱,这种无用可笑的东西,真是没意思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姬封!闻人枢!你们,你们欺我至此。原来我这一生,真的是个笑话。他为什么不说?他到死都没有说!”
人若到死都保守一个秘密,不外是为了保护生者,又或者是怕另一个秘密泄露出去。
“没有这个智商,就别妄想当幕后执棋之人。胆敢算计本座,你确实也可以去死了。”
百里枫华又哭又笑,呢喃着不知道是谁的名字,凄厉长笑,转眼就气绝而亡。
杜芯难以置信,她虽然恨毒了这个女人,却也觉得她可怜可悲。
虽然一直说想看她下场,可却不该是这样几句话间,就糊里糊涂的结束一生。
“百里枫华,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南翎师兄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那个糊里糊涂、可怜可悲的女人,却早已香消玉殒,算计了半生却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事到如今,杜芯只能问姬封去解开这个迷了:“教主,杀闻人枢的到底是谁?”
姬封眉宇萧杀满是嘲弄:“她不是说了吗?正是本座。本座杀的人多了去了,再添几个故人,也无所谓。”
杜芯急切:“可这涉及姬清的身世,他可能……”
姬封打断她,满眼杀意扫视全场,额头的魂花怒放如焰:“到现在这一步,心魔已然既定。他是谁,都改变不了本座必杀他的决心。这还得多谢你们横插进来,推了这一把。哈哈哈哈……看在你们助本座定下道心的这一功,本座今日就放你们一马。”
杜芯骇然,姬封运用内力发出的声音,他的功力竟然比他们以为还要深不可测。
“坏了,听他的意思,原本他是没有想好要杀姬清。正是百里枫华的误导,让我们推了他一把。教主的武功之高,恐怕是触到了传说中的破境之界。你们可曾听过言诀?”
传说中顶级的高手破境渡劫,就像精怪成人、圣人陨落,讲究言诀。
昔日圣贤比干被剜心,要问黎明前遇到的第一个人,人无心能否活。
姬封的武学之境,前路将明未明,便要问当前遇到的人,所谓杀还是不杀。
他们被百里枫华误导,一心认为他要杀,竟然是冥冥中叫他定了踟蹰不决的杀意。
“姬清在哪里?让他出来,好叫本座少造杀孽。”
闻人重天拔剑:“约定的决战时间都还没开始,怎么师父就要毁约不成?”
姬封冷眼嘲笑:“你不是本座的对手,昔日本座打算另锻剑意,境界功力都有损,你勉强还算能一战的对手。如今,差太远了。你若不死心,本座现在就让你领教一番。”
姬封袖手空空,徒手去接他的剑意,三十招内就一掌将闻人重天击飞。
“以你的资质,再有十多年,定能远超本座。现在就来送死,未免太急了些。既然你要履行这决战之约,本座就让他再多活几日。”
姬封话音还在,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闻人重天踉跄的站起来,吐出一口血,坚毅的眼神又开始在混沌清醒间挣扎。
他走火入魔本就未好,如今再次受伤,雪上加霜,眼看又要疯魔。
“快散开,别刺激他。”在场医术上有造诣的,也唯有杜芯了。
闻人重天拄着剑:“清清,清清在哪里?他在哪里?”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有人要杀清清,藏起来,藏起来。
杜芯眼眸微微动摇,终于下了决心:“你跟我来。”
如果他们注定抵不过姬封,至少这几日让这两个人在一起过吧,也不至于留下遗憾。
……
姬清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好长,他竟然是在一条溶洞暗河的船上。
“杜姐姐?这是做什么?”
杜芯神情冷凝:“姐姐没本事护着你,偏还脑子不好使,犯了蠢给你帮了倒忙。如今教主彻底入魔,只有一个办法能护你周全。你……闻人重天犯了疯病,你先陪着他。这里是教中隐秘的地下溶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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