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都是她说过的她想吃的菜,糖醋鱼他曾给她带过盒饭到学校,猪耳朵本是她一句玩笑话。
但是寇醉都还记得,无论是他已经应诺过的,还是她一句无心玩笑话。
时栖一瞬间有种她在他心上的错觉,没忍住低头说了句真心话,“哥哥总是和我心意的。”
寇醉眉间飞快闪过一丝疑虑,这样一语双关的话,他再熟悉不过。
自己说得多了,再听别人说,就不费任何力气地听出另一层深意。
接着时栖堆起讨好的笑软声说:“哥哥,我不想吃米饭,我还想吃最里面那窗口的芋头。”
寇醉心里那一点疑虑消失,放下刚拿起的筷子,起身道:“等着。”
时栖看着寇醉的背影,他单手插兜,步伐稳健,气宇轩昂地走在同学们之间。
这样的寇醉,好像真的很宠她。
齐博在旁边看得已经目瞪口呆,“我说,寇哥怎么这么听话?”
时栖思索着说:“我也纳闷呢……博哥,你说寇醉是不是暗恋我啊?”
齐博不敢猜测,“我觉得今天的炒鱿鱼很好吃。”
“……”
时栖为了印证寇醉对她的迁就忍让有多大,等寇醉拿着一盘两块芋头回来时,她仰头笑问:“小舅舅,我还想吃烤全羊,你看你什么时候抽时间安排一下呀?”
寇醉懒洋洋坐下,夹走她餐盘里的最大的一块鱼肉,“我看你像烤全羊。”
“……”烤全羊就不行了啊,时栖心想他暗恋个屁咧。
“你抢我的干什么啊,”时栖郁闷地抢寇醉餐盘里的煎蛋,“我看你像蛋。”
**
午休后回班级,寇醉在时栖宿舍门口接她,一起进班级。
恰逢梁睿走出班级,三个人在后门碰头。
时栖下意识抓住寇醉胳膊,躲到他身后。
梁睿手里捏着小袋面巾纸,看时栖对他又怕又恶心的态度,“时栖,那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不会再那样了。”
时栖相信有少部分人很自律,自律到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可梁睿不像这种人。
梁睿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貌。
他在小学当班长时就这样,初一时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寇醉冷漠地逼视梁睿,“让开。”
梁睿讨饶,“寇醉,你打过我一次了,我真不会再干第二次。既然以后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们能不能和平点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寇醉护着时栖先进去,他停在梁睿面前声音阴冷地说:“不能,非但不能,如果你再对时栖多说一句话,我照样打你。”
梁睿低头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无声地用口型说了句话,然后抬头笑,“行,我记住了。”
**
在同一个班级,真的无法避免进出时会面对面碰上。
多了这一个插曲,时栖下午第一节课就没什么精神。
寇醉坐她前面,她也没怎么抬头看他,在本子上算题算错了好几遍都没得到正确结果。
下课后,她低头去厕所。
忽然感觉身后跟了个人,她不解地回头,对上寇醉轻挑的目光。
“你也上厕所?”时栖问。
寇醉双手插兜懒洋洋笑,“不上,陪你上。”
“……”
这样寸步不离的寇醉,让时栖不禁向他伸出手。
寇醉翘着眼尾问:“做什么?”
“都陪我上厕所了,”时栖眯眼笑,“就手拉手一起去呀,好朋友嘛。”
“不仅手拉手,还蹦蹦跳跳一起走?”寇醉挑着嘴角笑问。
时栖摇头,挺体贴地说:“跳就不用了,你腿太长,我应该跟不上你的节奏,手拉手就行。”
说话间,寇醉已经陪时栖走到女生洗手间门口,他轻扬着下巴笑说:“赶紧去吧,记得洗手。”
时栖不舍地回头问:“我洗完手就能手拉手一起回班级了吗?”
寇醉失笑,然后余光瞥见了三班门口段屿川。
他走近她笑得轻佻,缓慢而低声,“照你这么说,你全身都洗完了,哥哥就能身贴身抱你了?”
时栖脸唰的一下红了,“流氓。”
“这不是你先流氓的吗,”寇醉退后倚着窗台,漫不经心地又说,“对了,手腕和脖子用水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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