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我就是找你!”
近在眼前的黝黑刚毅的面孔,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愤怒的咆哮,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狂烈气势,他是——拓永刚!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袁朗挫败地抹了把脸,多少次了?自从拓永刚离开了a大队,袁朗就时常地在梦里见到他。场景无一例外地都在a大队,拓永刚在队列里跟吴哲交流教官印象,聊天;肩扛原木在训练场上跑步;在靶场上质疑他的训练方式,公然向他挑战……这些片断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像放电影一样地轮流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挥之不去。
袁朗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烟,叼一支在唇上,打火机脆响一声在黑暗里发出微弱的火光,凑近把香烟点燃,深吸一口,任由那热辣的气体涌入气管,进入肺泡,上升,刺激着敏感的鼻腔粘膜,再从鼻孔中喷出体外。有些烦燥地挠挠头,袁朗靠坐在床头,瞪着毫无睡意的双眼看着天花板。
想不通!
向来聪敏过人的老a中队长,中国陆军中校袁朗想破了头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总会梦见那个只在a大队参训一个星期的27拓永刚。
据说梦境的产生是由于人脑潜意识的反应。
好吧,他承认拓永刚留给他的印象之深刻是勿庸置疑的,毕竟进入a大队这么多年,经他手训练的南瓜不下几百人,但拓永刚是这几百人之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个敢向他挑战的人。人总是对第一或者唯一记忆深刻,甚至至死不忘,他只是很不幸让拓永刚两样都占了。袁朗第n次为自己作出解释。
夜光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点33分,袁朗掐灭了烟蒂,翻身下床。
凌晨3点55分,a大队第三中队宿舍楼下吹起了刺耳的集合哨。
5分钟后,第三中队集合完毕,袁朗宣布了任务:“今天主要的训练科目是蹦极。蹦极都听说过吧?就是一个游戏,特好玩,特刺激,在玩游戏之前我们先热热身,来个30公里急行军。听口令,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队伍开始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大门口跑去,袁朗走上猎豹车,发动车子跟在队伍后面。
许三多边跑路边问身边的成才:“成才,什么叫蹦极?”
“蹦极就是在腿上绑根绳子然后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
“哦。”许三多似懂非懂。
一队人马跟着袁朗的车进了山,来到一座废弃的公路桥边,这座桥是以前山里驻扎的坦克团专用战备公路的一部分。桥就建在相隔30多米的两座悬崖之间。袁朗让队员们原地休息,自己和几个人从车上往下卸东西。
大家都在桥头做放松活动。
吴哲走到正做着踢腿的齐桓身边,用下巴指指桥中央袁朗的方向,问道:“哎,我说菜刀,队长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带我们来玩儿蹦极?”
齐桓只了这话,脸色明显僵了僵,“玩儿?啊,是,是挺好玩儿的,保证让你们终生难忘。”
远处的袁朗转过身,冲齐桓打了个集合的手势。齐桓马上整队,将队伍带到了桥中央。
“报告队长,第三中队队员全部到齐。”
“好。”
袁朗扫视一眼像一枚枚迷彩钉一样钉在他面前的部下,说:“先前我跟你们说过,今天的训练内容是蹦极,算是胆量训练的一部分,同时也是为接下来的伞降训练做铺垫,先让你们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好了,都过来吧。”
一干人,尤其是新进的队员,吴哲、成才、许三多等人都涌到桥栏边,探头往桥下看去,这一看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桥下面是一条深深的山谷,目测高度120米左右,凭借特种兵出色的视力他们都能够看见底下树丛在风中呼啦啦地晃动着黑色的树叶。吴哲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他看了看身边的人,包括齐桓在内脸色谁都不比谁好多少。
这时,袁朗那略带沙哑的慵懒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这里有根安全绳,一头固定在桥上,另一头就绑住你们的双脚,你们就从这个豁口处往下跳。明白了吗?”
没有人回答。
袁朗又问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齐桓带头高声回答:“听明白了。”
“很好。那么就从今年刚加入的新队员开始。”袁朗扫视一遍吴哲成才等几个人,“你们几个谁先来?”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地深望了个遍,最后他们中军衔最高的吴哲白着脸向前迈一步,“我先来吧。”
袁朗带来的保障人员在吴哲的腿上绑上高韧性,承重性超强的松紧绳。吴哲就义似的站在豁口处,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袁朗微笑着,“祝你好运吴哲。”
吴哲深呼吸一次两眼一闭腿上用力一蹬把自己当个炮弹一样丢了出去!
“——你个烂人——”
桥上的诸位都听见了他的这声骂,然后就没声儿了。大伙赶紧趴到栏杆边上瞧,就看见吴哲在下面晃悠晃悠的,慢慢地就停了下来。
袁朗示意保障人员把吴哲拉上来,吴哲上来的时候腿有点发软,走路直打飘,但还站得住,就是说不出话来,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桥面上喘气。
接下来是带星带杠的几个上尉、中尉,成才和许三多排在最后。成才跳下去的时候用家乡话大喊:“许三呆,不抛弃不放弃!”
许三多的叫声最有特色,“呀!”
惹得那几个保障人员直乐。
新老队员全都跳了一遍,袁朗看着眼前一张张明显血液并未完全回流面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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