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应当放这儿,这指按这儿……”未雪握住我的手,开始教我,然而很快我就失去了耐心。“不学了,好复杂。”
“你也不用学,实在想听的话,好好表现,我弹给你听。”未雪用了一种温柔的眼神看我,最近她常用这样的眼神,真是溺死人的危险。
“那我需要付你工钱吗?”堂堂皇上不缺钱我是知道的,只是根据经验,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工钱啊?我的工钱你付不起。”皇上果然很贵,一般人请不起。“不过也不需要你付,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又是一种溺死人的温柔,我顿觉头皮发麻,怪怪的。
一日,未雪看了一封密报后便决定出宫一趟。
“皇上,您真要出去啊,万一遇见什么危险——”也不知是什么大事,值得她亲自去,莫非与安国有关?
“不是还有你么?”未雪很相信我的样子,但是出发时又另带了几名大内高手走。
微雨留在宫里暂时应付大臣们,因为此次出去是机密,未雪对外称自己要闭关斋戒,所以出宫时是我在前头驾马车从皇宫侧门走的。
马车奔波大半日,快到洇地时,赶马的换了另一个护卫,未雪让我坐进马车去,有事对我讲。
原来安国太子万俟垣于一月前来到了洇地,推测是来见某个至关重要的人。无缘无故偷入煊国境内,若非是为了什么举足轻重的东西,断不值得冒这个险。
“皇上以为万俟垣来是为了什么?”
“要煊国的军情。”未雪毫不犹豫地指出。“锦妃的哥哥一直想要杀我,于是想联合安国的人来扳倒我,可惜啊,太自不量力了。”
如此从容自信,方是站在朝堂上那个未雪。
“锦妃的哥哥?你是说长史大人裘文皓?”我想起前不久微雨才从他那儿寻回了庄妃的琴。
“还记得那把琴吗?那琴弦上有剧毒,只不过被我悄悄抹去了。”长史大人也不知从哪儿得知未雪在寻找那把琴的事,于是千方百计找了来,却为置未雪于死地。
我问:“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他就不怕被查出来?”印象中裘文皓一向心思缜密,会做这么明显的刺杀?
未雪摇头。“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查出,甚至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是要我偿命罢了。”
真是兄妹情深,为替锦妃报仇豁出去了。我想了想,发现其实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一旦未雪中毒身亡,国无主,朝纲乱,他要善后也不是不容易。
即便下毒失败,未雪要追查起来,他也只推说不知情罢了,顶多再寻个替罪羔羊出来。
“莫非万俟垣此次来洇是为了见裘长史?”
未雪点头,在杀锦妃之时,她就做好了会冤冤相报的准备,她太自信所以从来不怕这些,只等时机成熟,继续斩草除根。
来到洇地的事情,未雪故意向裘文皓放出了风声。送琴下毒的事未得逞,圣上外出如此好的机会,他必然会再次出击,未雪也就等着他派人来杀自己,然后顺藤摸瓜引出万俟垣,好一网打尽。
“这样不会太冒险了?”我是担心万一对方带的人比我们还多,武功还高。
“你是担心我?还是对自己不自信?”
“都有吧。”毕竟她若是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很难原谅自己,出于责任也出于一些私人感情,相处久了或多或少都有些舍不得。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她还是那样坚定,倒让我觉得压力更大了。
“快到洇了。”未雪的目光忽然变得如夜里的冷箭,满是出招前胜利在望的得意。
很快,马车外响起护卫抽剑出鞘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是刺杀的人来了,他们要在未雪没到洇地之时解决完这事,否则只要我们一行入了恭王的地界,一切就变得麻烦了。
听声音,我感觉外面起码来了十个人,刀剑铿锵,未雪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外面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估摸着快要结束时,未雪探出身子,几根毒针解决了剩下三个人,还留了一个活口打晕扔马车里带走。
护卫道:“皇上,还是把他交给我们吧,放您马车万一醒来中不安全。”
“就他一个人还不能奈我如何,我且等他醒了问点事儿。”未雪这是要亲自盘问的节奏。
几年不见,从日已经会跑了,我一时没认出。
“姐姐,你找谁?”小从日站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
“你猜我找谁?”我蹲下与他平齐,端详其模样,大约猜到了是谁。
“牧大人,王爷很快就到,我已收拾好房间,请几位大人随我来吧。”管家来回话,我点点头站起身。
照旧,我与未雪同住一间。
刚搬完东西,珣阳和王妃便来了。“方才有些要事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未雪摆手,并不在意。
我见从日跟着跑了进来,又跑去跟他说话,这小屁孩对我爱搭不理的,有些高冷。
“难得来一次,清枝你就带他出去玩吧,我和皇兄说点事。”未雪一开口,王妃也跟着出来了。
“从日快四岁了吧?”我问王妃,王妃点头,与我说起一些这孩子的事情,说他从小就不爱闹不爱哭,也不粘人,不像一般孩子。
“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我捏了捏从日的面团脸,他有些不高兴的用小爪子想推开我。
“听说你现在做了皇上的护卫,我以为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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