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经常说要打我,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打过,因为最后都会变成对打的局面,微雨曾说,我俩打起来好比武林高手过招,让人看得很过瘾。
闹了半晌,两个人累倒在床上,我抱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将醒未醒时,听见她说什么,清枝,你要好好的。
我想回一句,有你在,我总会好好的,却因迷迷糊糊睡过去就做罢了。
从日成为储君后的一年,未雪便立了遗诏。
我道:“还早着呢,现在立什么遗诏。”
未雪说:“天有不测风云,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你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我对很多事反应迟钝,但这点直觉还是有的。
未雪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轻轻附在我耳边呢喃:“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也会拉你一起的,即便我死了,你也要一起。”
好变态。可随即心头又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心。
“好啊,我也认命了,这辈子啊就栽到你手上了。”话这么说,我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纵然我喜好玩乐,随心所欲,不愿受牵绊,宁愿四处漂泊,但因着未雪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也姑且愿意将那些东西都放一放。
“那你下辈子还栽我手上吧。”
“不了不了,一直一个人多没意思,要换着来。”
“你再说一次?”
我立刻闭嘴了,什么下辈子的事儿啊,我从来不会去想。记得有人曾跟我说:清枝,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胸无大志。当时我还笑说,我连小志都没有。
煊国少有皇帝会立遗诏,立遗诏的多半都是去世时无储君之人,一般生前有立储君,都不会立遗诏,因为该说该做的一切,多半早已和下一任皇帝交代好了。
思及此,我疑惑:莫非从日这储君只是暂时的?不过我也只是瞎猜,遗诏的内容只有未雪一人清楚,而从日也只能等到未雪去世后才能看到内容。
想到去世一词,我忽地有些感伤。
我和未雪相识也算有小半生了,只是回过头来,很多事情老觉得才发生没有太久,也不知道是日子过得太快,还是太满。
那一年,煊国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应该是我记忆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白茫茫一片,未雪就连早朝都免了。
我奉承说:“真是国泰民安,早朝都不用上了。”
未雪替我倒了杯热茶,望着窗外的雪说:“真希望这个冬天久一点。”
“为何?”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和我的清枝一直依偎在一起取暖了啊。”
我很不识趣地把自己的暖手炉推了过去,道:“冷的话就多烤烤吧。”
未雪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声音随着雪花飞飞洒洒消散。年少时她曾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话就想笑。
第63章 六十三、番外之梁从日
清枝是我师父,但我从未叫过她师父,纯粹是因为我觉得师父这样老气横秋的称呼不适合她,况且她也的确没有什么为人师表的模样。
教我练功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要撺掇我去干点坏事,我想,若不是姑姑总“严厉”管着她,她真的会无法无天的。
小时候我觉得清枝很厉害,不仅能飞檐走壁,还可以三两下就把人打得满地找牙,我以为这样厉害的人物,闯荡江湖应该也见识过不少血雨腥风,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根本没杀过人。
姑姑偶尔会说,像清枝这样一身武艺的人,双手却没沾过人命,有点可惜,可是我从她的眼里看不到半点惋惜。
“清枝当真是御前护卫么?”久而久之,我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因为她不仅不杀人,连最基本的随时跟在姑姑身边都做不到。
其实这样的疑问不光我有,还有不少人也有,但碍于姑姑待她特别,且她人也和善,倒从未听谁说过她的坏话。
我在父王母妃身边待的日子少,相较而言,对他们除了必要的孝顺和恭敬,我与清枝及姑姑的感情更好。
不过,期间清枝“离宫出走”了五年,那五年是我变化最大的五年,用姑姑的话来说,没有清枝在,我才能专心学业。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宫里少了清枝,她也是很不习惯的。
我也曾想过出宫去找清枝,但是姑姑阻止了我,说:“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等待是漫长了,转眼清枝走了四年,我觉得像过了很久,仿佛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直到她再次和姑姑一起回来。
曾经说着让她爱去哪儿去哪儿的姑姑,看来并没有真的随她去。
封为储君后,我的事情也多起来,更没有多少时间同清枝相处了,她却闲得很,有事没事都要来“骚扰”我。她说:“小小年纪,怎么变得跟你姑姑一样,这些破东西,明儿看也不迟。”说着把我案前的一堆书推开了。
“这些今天必须要看完的,看完了才能想到对策。”我依旧把书拿过来。
清枝摇摇头,又无奈笑道:“你还真是天生做君王的料子。”
“此话真是大逆不道。”虽我那时已为储君,做君王这种话还是不该提的。她却一脸无所谓,说:“既然大逆不道,那你去梁未雪那儿告我啊。”
清枝也就在我面前说这些所谓大逆不道的话,事实上见了姑姑,她胆子会变小,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习惯成自然。
人说一物降一物,估计姑姑和清枝就是如此。
表面上看起来清枝是害怕姑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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