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相似的脸,听到相似的声音说出相似的恶劣言语时,霉菌终于不需被潜意识深埋,终于可以转移并被暴晒。」
“以为自己不会忌恨曾经的朋友、逼自己忽视他给你们带来的伤害、说佐助不是背叛木叶佐助只不过是被骗了、说一切都还能变回原样,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对同伴的执着蒙蔽了你的眼,专注于一点不利于掌控全局——基本的忍者守则你不懂吗?”
佐井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反驳的话。
又过了很久,鸣人僵着的身形动了动。“我想再相信一次看看,毕竟那个时候他没杀我。”
佐井笑笑,吐字温柔而清晰:“你就继续逃避下去吧,否则就问问他为什么不杀你。佐助君会给你正确答案的。猜猜你能得多少分?”
后来正确答案出来。漩涡鸣人零分。
「内心深处脆弱,潜意识逃避现实的性格有碍完成牵扯多方利益的任务。」这是漩涡鸣人战斗力评估情报第三句的下半句。
是唯一需要更改的句子。
漩涡鸣人已经不再下意识地逃避心里的阴影而是迎击。
没错他仍旧不适合应对多方夹击、进退两难的局面,他适合在阳光下横冲直撞,张开双臂肆意奔跑。但不适合不代表做不到,就像他会逼自己将最不擅长的忍术练成最擅长的。
「可以圆满完成任务,即使是不擅长的那类。」
佐井重新写下第三句的下半句。虽然团藏已经不在了,但他还是决定把情报写完整,有始有终。
一边是要逼他死的故友,一边是要死逼他的同伴,一边是要逼死他的职责。所谓强悍就是逼出来的。紧迫的局面曾把漩涡鸣人逼到窒息倒地,他挺过来以后便开始残酷而果断地揭起伤疤,把鲜血淋漓的那个自己挖出来歼灭。然后重生。就像被妖狐衣焚尽全身皮肤后痊愈如初。只要还有一丝黑影在,就会有妖狐衣的洗礼,那么就从头再来、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不剩阴暗角落的那天。
直到如今。
「可交托以木叶。」
2.
曾以为自己真的对任务中的搭档无所谓,但佐井却忍不住隐隐好奇了——为什么那两个白痴能死心塌地到此等境界,那个在他们眼里不可替代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家伙。
于是他在丝毫不顾及同伴的作战训练之后问暴怒地指责他的鸣人,如果是佐助君的话又会怎样,他会一边掩护你一边战斗吗?
鸣人撇开了话题没有给出答案。可佐井记得,档案里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曾是怎样优秀而愚蠢的忍者,会命都不要地去保护一个累赘。
但我不会。佐井很清楚。
「根没有私心,没有守护同伴的概念。我们这群人只会不择手段换取成功。」
为了任务而不顾同伴生死的事在根里常常发生,从没有人认为这是错的。他们可以用同伴的身体来抵挡攻击并寻找最佳路径消灭敌人,如果有人想用他们的同伴做人质,他们可以毫不迟疑地连着同伴一起杀掉,而死去的同伴也并不会觉得这是背叛或遗弃。
直到加入了第七班,佐井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套忍者法则,与自己从小被灌输的完全不同。
越是知道不同越是会好奇。就像越是看到漩涡鸣人与根之杀手的不同,越是好奇他的人生。然而真正看清那位传说中的佐助君后,佐井自己都想嘲笑自己之前的好奇了。
宇智波佐助根本不是第七班那两个白痴眼里的模样。
佐井头疼该怎么让七班的家伙看清现实,真正的宇智波佐助其实是个比根里最冷血的佐井更冷血的家伙。
「看不清敌人的本质,必败。」
就像佐助所说的,鸣人是个天真的家伙。如果还是保持着这种天真的话,绝对会惨败。
佐井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出叫那家伙放弃的话,面对那种坚定无畏的神色、听着那些几乎要焚烧起来的字句,佐井没有说服这种顽固生物的自信。
「可总要去面对的,逃避不得。」
鸣人逃避不得佐助的转变,而佐井也自知逃避不得自己的转变。
团藏说有阳光下生机盎然的叶就必然有土地下深扎于黑暗的根,为了木叶,那些事必须有人来做。他们便是为此而生,没有名字没有感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任务便是其存在的理由,木叶便是其心。
但佐井有了名字,因为鸣人而渐渐记起了尚存感情的过去,甚至为了亲眼看看那两个人的羁绊能有怎样的未来,他放弃了暗杀,连曾经“一心只有任务”的生存信条也被摧毁。
打死佐井他也想不到他这出身于根的完美杀手后来变得像十二岁时的宇智波佐助一样愚蠢,渐渐成了有血有肉的活人,渐渐被叫作羁绊的东西牵连。而讽刺的是那位长大成人后的宇智波佐助反而更像个根的杀手。
完全颠倒。
打死佐井他也想不到在未来的某日,自己会沦落到毫无怨言地帮一个白痴修行的地步。
可一切又似乎那么顺理成章,当他察觉到时已经彻底改变了。
反射神经训练由天天帮忙最好,但要知道那位需要修炼的白痴可不是全方位忍者,那么凄惨的体术和眼力一天练下来不是要满身鲜血?
所以现在仅仅是满身墨汁算是相当仁慈。
佐井的查克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太阳落山后的悠闲空气令人不知不觉就想合眼。
“喂,你说……”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撕裂微风。佐井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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