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宁挪过去,不敢多看台阶,从窗缝仔细看起里头。
一个人背对着她,正在宽衣解带,地上是一个盛不满水的木桶,不冒一丝热气。那个人手脚不灵便,会忽的“嘶”一声,把右手指头用布包好,而碰过的衣带轻轻荡在空中,染了血迹。
原来血腥味是这么来的。
徐耘宁了然,猜到是这个笨手笨脚的人打水洗澡,弄伤了手。事情弄明白了,她对偷窥别人洗澡更衣没兴趣,正要走开,却见那个人侧脸去瞧水桶,眼有愁色。
这是阮轩!?
徐耘宁愕然,一时忘了挪步,而阮轩不知道外头有一双眼睛盯着,咬着牙继续更衣,外衣脱了之后,便开始解包在胸口的长布条。
一圈,两圈,三圈……
等布条落了地,阮轩转身。
徐耘宁呆在原地,目光根本没法移开,盯着屋子里夫君曼妙的身段,不知所措:
阮轩……是女的?
第4章 被看穿了
阮轩是女的。
刹那间,徐耘宁想起了好几件事。
比如阮轩成亲后不曾同房,比如阮轩柜子下头压着的红肚兜,比如阮轩激动起来会很尖细柔软的声音,比如阮轩不嫌累不嫌烦,替她挑鱼刺,拿着漂亮粉嫩的衣裳比她还兴奋,甚至比对在身上转悠一圈,不住叮嘱她,“一定要穿哦。”
原来如此啊!
徐耘宁豁然开朗,隐隐有些欣喜:夫君是女的,不曾同房很合理,夫君是女的,压在柜子里的红肚兜更合理了,那么,阮轩根本不是变态,还是个温柔体贴、善良可爱的妹子啊!
心里的疙瘩一下子解开,她忘记自己在偷窥,啪的一下拍上大腿,舒口气感慨着。
房里的阮轩立即听到了声响,急急穿上衣服往外走,把蹲在窗口下头的徐耘宁抓了个正着,讶然,“耘宁!”
身子一僵,徐耘宁慢悠悠转着脑袋,对上“抓贼”的阮轩——一件轻薄衣衫罩着,一双细白胳膊抱着,发丝滴落的水滴点点晕开,贴在肌肤上更显胸口起伏……
出于礼貌,她低头,不巧看到了一马平川的自己,顿时无言。
“你怎么在这里?”阮轩显然是慌了,声音发颤,没有刻意压低调子,活脱脱的软妹音。
不知怎的,徐耘宁弄明白阮轩是女儿身之后,格外心软,抬眼见到缩身子可怜巴巴的阮轩,既心疼寒风呼啸中的单薄身躯,又怕别人看到这幅衣衫不整的美人图,立即说,“进去再说。”
“哦……”阮轩抿了抿唇,迟疑片刻才点头,“进来吧。”
说罢,阮轩把自己抱得更紧,慢慢转身,纤弱的身影就要化在浓重夜色里似的。
徐耘宁脑子一热,把披着的外衣脱下,急走两步裹上阮轩。
“啊!”阮轩被吓一跳,转头瞧她。
盯着阮轩轻颤的眼睫,徐耘宁心里痒痒的颇不舒服,退开一步结巴道,“天,天冷,多……多穿衣服。”
没想到,她口齿不清的蠢样让阮轩放松了些。
“谢谢。”阮轩轻轻说着,把手轻轻按在她的胳膊上,引了她进门。
跨了门槛,她们默契地同时转身,而后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徐耘宁正觉得尴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心里一咯噔,徐耘宁马上关门拉着阮轩后退,手指头抵在唇边,“嘘!”
阮轩眨巴眨巴眼,乖巧点头,揪着她衣角的手一时没松开。
果然,不久后有人经过房门前,压着声音说,“轻点!别吵着少爷!”
“是是是。”跟从者谦卑答应着,脚步放慢,“王大叔,为什么我们要去见倒夜香的啊?”
“你怎么知道是倒夜香的,万一来了歹人呢!”王大叔啐一口。
“怎么会?”
“今天小香说……”
声音渐渐远了,徐耘宁松一口气,转头想说“没事”,却看阮轩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徐耘宁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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