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那边却是顾不上贾母的想法了,一听说孙子和孙女儿病了,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小孩子最是娇嫩,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琮哥儿还没成亲,到目前为止,这可是他仅有的孙子孙女呢。
一边吩咐了人拿了他的帖子去请太医,一边坐立不安的想亲自过去看看,这个孙子长的白白嫩嫩,跟琮哥儿小时候的模样倒是更像些,所以他也难得的上了几分心,至少那小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那个不成器的老子要强多了。
可是贾母这里认定了贾琏两人说谎,唠唠叨叨的只管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再不肯放人。
这时候几个人才猛地发现贾母这是真的老了,从前的时候她虽然偏心,但是所作所为都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即使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促使儿媳妇顶在前面,她只要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容就好。
便是前段时间一心想压制琮哥儿的时候,都不会让人给抓到明显的把柄,每每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也无处说。
今天的行事明显跟以往不同,一开始抓着贾琏夫妻两个数落,倒还站的住脚,毕竟这两夫妻昨天晚上没露面,多少都有些理亏。
但是,现在在两人将事情说清楚并且涉及到孩子后,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便让人有些无语了。
贾赦心里早上对亲兄弟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怜悯,也在贾母的絮叨中烟消云散,等贾母语带抱怨的问到琮哥儿怎么没过来看看他叔叔,如此不顾念血脉亲情,是不是太不孝的时候,更是被触到了逆鳞一样,脸色发黑,心里的火气一拱一拱的,额上的青筋也直跳。
忍不住的盯着贾母便反问了回去,“琮哥儿那里今天还有事情呢,又不是我生病,一个叔叔哪里轮的到他来显摆孝心?
倒是宝玉,刚刚在二弟那里就没见到,怎么老太太这里也没见他过来?”
见老太太那里眼神闪烁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转身又对着贾琏王熙凤吼了起来,“你们是怎么给人当父母的,连个孩子都不会照顾,这会儿病了不好好跟前哄着,还到处乱跑什么?
现在太医马上就来了,还不快点给我回去守着,他们姐弟两个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看老爷我能饶了谁!”
贾琏和王熙凤挨了训斥,只感觉无比冤枉,不等老太太发话,赶紧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两口子都不由自主的抬手拍了拍胸口,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样子。
大姐儿和哥儿倒是真的生病了,有些低烧,但是那还是昨儿个早上的事情,早请了郎中过来看过,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不过郎中也说小儿这病晚上容易复发,所以要精心守着。
他们昨天听到荣禧堂那里闹的慌,很不想往前凑,正好姐儿又烧了起来,正好拿来当借口,其实,后来又煎了药吃,现在已经基本无事了。
既然两个孩子病了是事实,即便老爷这里请了太医过来他们也是不怕的,只是老太太现在越发的连脸面都不顾了,让他们有些发愁,也不知道再继续住在这边好不好。
不过,现在即使是想搬回大房那边也不容易,那边到底还是地方太小了些,除了正房和迎春、琮哥儿的院子外,便是大老爷的那些妾室通房都是住的挤挤挨挨的,哪里还有什么空院子啊,他们回去总不能让两个小的给他们倒院子吧?
想想就不大可能,也只能在这边先对付着!
这且不说,回头再看荣庆堂这边,贾母差点被贾赦一番话给气的背过气去,总感觉他那翻话明面说的是贾琏两口子,暗地里却是句句都影射的她这个老婆子。
自己气的不行,也不想让贾赦好过,坐在床上便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道,“国公爷啊,你走的时候,怎么就不带着我一起啊,留着我这么个孤老婆子,还要看这些个不孝子孙的脸色过日子,我这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就不带着我一起下去啊……”
贾赦脸上的颜色越发的好看了,但他也难得的精明了下子,并不肯认老太太的话里说的是自己,反而将事情往贾政身上扯,“老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些日子安分守己的,又养出了个状元儿子,想来老太爷即使是在地下也是满意的,怎么也扯不上‘不孝’两字。
难道老太太这说的是二弟?倒也是,他这无缘无故的吐血昏迷,累得老太太担心,可不是不孝?
还有这宝玉,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这个做伯父的住的远都来了这么久,他到这时候了竟还没过来给老太太请安,过去看看他父亲?
可见真的是不孝了,也难怪老太太要哭老爷子!”
末了仿佛生怕贾母还不够生气,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她,“母亲放心,儿子是您的长子,弟弟的亲兄长,侄子的亲伯父,总不能放着母亲伤心不管,放着他们不孝不加以约束,您先等一会儿,二弟躺在床上只能等他好了再计较,宝玉那里我马上便让人将他给叫了过来,二弟不会教儿子,我这个做伯父的帮着管管也是应有之意。”
他这段话说的大义凛然,却也真真是动了贾母的逆鳞,大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顺心的意思。
至此,贾母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自己虽然能拿着孝道拿捏着这个长子。
但同样的,贾赦也完全能够拿着同样的理由去拿捏贾政和她的宝玉,对此,她只要不想玉石俱焚,就只能忍着。
抬头,见到贾赦铁了心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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