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事小金子?”
自从前几日吕慕枫对我表白心意之後我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而此刻我就处在那种迷蒙的情况中,手中握著的小刀只差少许就要狠狠撞上我的麽指上了。
小金子似乎也看不下去我这模样了,他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还是让奴才给你削水果吧。”说罢就挽了袖摆,洗了手准备给我削梨,“这梨是吕将军送过来,快马加鞭的从几百里地送回宫里,可新鲜著呢。”
沈默的放下手中的小刀,我用手指叩击著桌面:“我知道,不需你多嘴!”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这梨是陈武飞送过来了。送到的时候就说明这梨的产地和是听谁的命令送来的,好似就怕我不知道一般。
小金子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整个殿内一下安静了。
我是喜爱安静的,这样会让我更加能沈淀心情。但是……该死的,这种安静让我越加的烦躁。最後忍无可忍,我恶狠狠的拍桌而立,吓的小金子将削皮小刀都给掉在地上。
“太……太子殿下?是奴才做错了什麽事吗?”小金子畏畏缩缩的蜷在地上偷偷用眼角瞄著最近心情起伏不定的我。
挥了挥袖子让小金子起身,我双手环胸:“吕慕枫最近都没有求见吗?”
没错,我已经无法否认我所有的烦躁都是因吕慕枫而起。该死的,竟然在留下一句我喜欢你就转身离开,也没想想他那个时候还病著!
这几日吕慕枫还是不断的送来些小东西过来,只不过都并非是他本人亲自求见,是他的部下陈武飞代劳。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他故意躲著我,还是说病还未痊愈。
不对!我干嘛要担心吕慕枫?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不就是我自己吗?如今他不来我反倒烦躁起来了?越想心绪就越混乱。此时我才真切的体会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若我忍住了那个问题,若我没有听见吕慕枫的答案,我也许就没有那麽心烦意乱了。
其实吕慕枫对我表明心迹这一事我该感到欣喜的,因为这证明我已经有了筹码去同吕丞相赌一把。可是偏偏在听见了吕慕枫的真心,体会了他对我的温柔後,我却犹豫了──若我真的利用这样真心对我的人,他会不会恨我,或者换个角度……我会不会被他感动而无法实行自己的计划。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就此时此刻我都感到犹豫了,真到施行的时候还不被愧疚感给压的抬不起头吗?
“呃……回太子殿下,吕将军最近都没有求见。”小金子呆呆的抬头望著我,面上是一片茫然与不可置信,“太子殿下您要见吕将军?那小的去……”
“无念!无念!”母後突然冲了进来,仪态全无,秀丽的五官被泪水染的一片狼藉。
心中咯!一响,不好的预感兜头罩下。扶住母後我开口,嗓音沙哑:“母後……你怎麽这模样?莫非是……”
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算父皇被吕丞相所压,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也不会拿母後出气。母後也体谅父皇难处,他们就这麽扶持著。而此时母後这般慌乱和绝望的样子都预示父皇出事了……
愧疚陡然而生,想我最近都被吕慕枫的事情困在了死胡同里。翻来覆去的,思绪里竟然都是吕慕枫将病重的父皇给忘在了一边儿……我这个儿子……做的真的太过……
“无念你父皇他……”母後泣不成声,“你父皇想见你……你快些去吧……”
倒抽口气,我已经明白母後的来意:“太医怎麽说的,先告诉我!”
“心结过重,忧虑过深,积郁成疾,已病入膏肓。”母後用丝绢拭去泪水,但无论那张已经湿了大半的丝绢已经没什麽作用了。也不知道母後哭了多久,“大概也就是这几日了……你父皇仙逝的日子……”
帝陨46(赌局开始)
站在龙窗前,看著父皇如今的模样只觉得视线内一片灰蒙蒙的。
在母後的记忆中,在母後的叙述中,父皇是一个丰神俊朗,气质非凡的男子。在我的回忆里,在我的印象中,父皇是一个颓废忧郁,暴躁懦弱的父亲。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如今这个躺在榻上,脸色灰败,奄奄一息的老人……
“呼……”长长的一声喘息过後,父皇终於睁开了颜,已经浑浊的瞳孔让我怀疑父皇他还能看的见麽。他挥了挥手,沙哑的唤著我的名,“无念……”
“在,儿臣在。”喉头的哽咽终究是忍住了,不愿让母後更难过,也不愿父皇听著难受,“父皇您脸色不太好,还是再睡一会儿。儿臣就在您边上守著,等你觉得舒服一点再说吧。”
父皇摇了摇头示意让我扶他起来。我连忙上前,在握住父皇手的那一刻才发现这双手原来是如此的苍老无力。鼻一酸,眼泪珠子就这麽砸了下来。
“你们统统都给朕出去,皇後和太子留下。”好不容易坐起靠在软垫的父皇只不过说了一句就喘的厉害,本来灰白的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也隐隐有著冷汗的痕迹。
我与母後对视一眼,对父皇要说的事情心中隐隐的有了个数。
“放在第一和第二抽屉间的暗格里的东西拿过来。”父皇指了指书桌的方向,又咳了两声,母後一边流著泪一边儿给父皇顺著气。父皇握了母後的手对她安抚的笑,“朕没事,什麽事都没交代呢……”
想是一句安慰的话却听得我的自责更深──这些日子我到底在干些什麽?父皇病重成这样也不知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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