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薛孽这个名字,与实际相符又标新立异,父亲为了尽他的责任,抚养我,放弃了他做诗人和画家的梦想,我一直对他心存深深的愧疚,我知道,就算我再优秀也弥补不了他的梦想,随之而来的便是对那个弃父亲而去的女人深深的恨。
我是在恨中长大的,不仅因为那个女人,更因为小时侯和贵族的孩子一起玩,因为家庭低人一等,这些孩子总是打我、骗我的东西,养成了我日后不愿与任何人交往的性格。
那天回到家触目便是祖父和父亲那阴沉的脸色,像天空中的乌云一样一层一层地压下来,我打了个冷战,故作轻松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鸱枭,不要去学堂了,跟我们做生意吧!”父亲的话中含着沉沉的无奈。
“好啊!不过,为什么……”我随口答道,虽然此事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我万般不愿,可时间把我磨砺得现实圆滑,我十三岁以后就很少顶撞别人了,除非人家欺我太甚。
“你知道吗?你得罪的那个冰凝是我们正国的丞相,,陈稳是尚书,他们本来与薛家就是世仇。”父亲的话足足吓了我一跳,祖父接过父亲的话说:“因此你是不可能考上官的。”
事到如今还想着考官呢!保命要紧吧!我心里暗骂,这两个家伙法力高强,现在又大权在握,要是碰见了我,非把我碎尸万断,于是我连忙提议:“既然如此,我们快逃往邻国槐安吧!”
“不必!”父亲很镇定地摇了摇手,“我有控制他们的方法,只要你不去考官就没事!”
我耸耸肩,狐疑地看着他那神秘的表情,父亲和冰凝、陈稳二人的能力地位相差悬殊,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在繁花开得近乎疯狂的季节,我离开了学堂,陈卓、关筱倩和“地里鬼”赶来送我,我们在一棵大树下道别,那时黄昏的天空出现了罕见的火烧云,远远望去,就宛若血色的阴霾。我只记得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要回子虚郡了,那里离蓬莱仙都不远,常联络。”
我出生的地方叫正国,都城叫“蓬莱仙都”,名字十分好听,靠近它的其中一个郡便是子虚郡了。
正国信仰“战天神教”并把它立为国教正国的王:正王很喜欢它的教义,尤其是“舍我孰神”和“自由”。
我则对它的所有教义都喜欢,战天神教不仅提倡“无神论”,而且提倡“我神论”即我就是神,这深深对上了我的脾气,使我一见到它就爱得不可自拔,迅速成为了它的狂热信徒。我一生变了很多,却有一件事从三岁(我第一次见到战天神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那就是我坚信,如果说我的性格制造了我的一系列失败,那么,一定是我的信仰,铸就了我所有的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子虚郡,在街上闲逛时发现的一个流浪的人,这个人出奇地瘦,一层干枯的黄皮贴在嶙峋的瘦骨上,身上穿一件不知什么颜色的破衣,拄一根破旧的紫木手杖,没有胡须却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一双深陷的鹰眼中射出寒光死死盯着所见到的一切。
他见到我,满脸是半信半疑的表情,试探着问:“你叫薛孽吗?”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故作一脸疑惑地回答他:“我叫王十啊,你认错人了吧!”说完匆匆离开了。
“站住!”他寒冷彻骨的声音钻入我的耳膜,使我仿佛掉入了冰窟,不寒而栗。
他来到我面前,开始用各种语言提问我,我来了兴致,和他一问一答,他大约问了我二十三种语言,其中恰有我会的十七种。
“不错啦!不愧是我最杰出的作品!”这家伙笑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他伸出肮脏的大手,从略有些驼的背后抽出一个烟q来,点燃,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在了空气中。“我叫姚记,记不住的话,可以记一句话‘遥远的记忆’。”他吸够了,吐出一片烟雾,我肺不怎么好,被这刺激性的气味呛得咳嗽了起来。
“去我家怎么样?”他见我咳嗽,收起了烟q,问我。
我对任何人向来都心存戒备,更不要说这样一个怪人,于是我婉拒道:“不必了,我还有事。”
“这么强的戒心!”他嘀咕一句,又抬头对我说:“我听说了你回正国以后的事,你怎么不用你的法术呢?你回去,从内心召唤‘黑暗之魂’,试试行不行!”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不用说,我一回家就把这怪人向父亲和祖父做了报告。
他们脸上闪现出转瞬即逝的怒,然后父亲平静地对我说:“别理他,那是个疯子,说瞎话无人可及,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我点了点头,内心却充满疑惑。疯子?疯子怎么可能懂那么多种语言?即使我听不懂的六种是他胡编的,可余下的十七种怎么解释?
好奇使我回忆起这个怪姚记的话,回忆到最后,“黑暗之魂”使我一愣。
我回到房间,决定验证一下这个怪人的话,于是我静静站在屋子中央,熄灭蜡烛,从内心召唤着“黑暗之魂”,并随意把手交叉在胸前,呈羽翼状,尽力保持内心的平静,开始没有什么反应,但不一会儿,一道黑光出现在我交叉在胸前呈羽翼状的双手上盘旋。
我把手打开,把黑光拉成了一个长方形,这时,它突然明亮如镜,上面清晰浮现出一个陈设杂乱的小屋。接着出现了子虚郡的街区图,小屋在红色光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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