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斜斜歪歪的问句下面,写着五个字,端正的楷书,君子般的初嫩气息,又透出一股淡淡的幸灾乐祸。
——就不告诉你。
少年看着这五个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帅气的脸庞生动而青春。
第二日,江岸的心情格外的好,来学校都比平时要早一些。
他的举动倒是把上第一节 早自习的女老师弄得忧心忡忡,不停扯着江岸的衣服问他是不是生病了,还告诉他生病了要去医院,学校虽然有医务室,但学校并不是医院等等。
好不容易早到一次的江岸同学:“……”
江岸回到座位,发现云深正趴在书桌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手弯曲枕着脑袋,半长的柔软黑发落在雪白的小臂间。
在睡觉?
江岸有些疑惑,其实从昨天他就发现云深面色看起来很疲惫,似乎是缺少睡眠,坐下后不禁出声轻问,“云深,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江岸也并不抱期待,谁料听到对方安静清的声音,云深起身坐好,“谢谢关心,我只是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而已。”
晚上如果做梦那么表示休息的并不好。江岸表示理解,拿出课本翻看,想了想,担忧地开口:“如果累的话,那就先睡会儿,我帮你看着老师。”
云深拿笔的手一顿,在草稿纸上点了一个黑色的墨点。
江岸呼吸一滞。
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他这样的热情,难免让人产生误会,其实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趣的样子。
江岸正准备开口解释,恰此时云深偏过脸,眼里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像搅拌机里混杂混合的水果,明艳破碎,一层层的混乱,看的江岸一愣。
云深闭上眼,不明所以地微笑了一下,启唇,发出一个柔和的音节。
“好。”
说完,云深便将草稿纸移到一边,手臂如刚才一样压在书桌上,脸对着窗外,神色宁静悠远。
江岸见他如此,拿起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有一些物理公式,一些冷门的英语单词,以及一些江岸看起来陌生又熟悉的法语,日语,俄语……断断续续,不甚清晰。
上面大概有十几种语言,江岸有些惊讶,侧脸看向云深,他会这么多种语言?
不知为何,江岸看着手中的草稿纸,突然拿出一张干净的画纸,用圆珠笔把云深写的那些语言一笔一划地模仿写在上面。
他想,以后有空就去找一下你小子写的是什么。
第25章 情深不寿(三)
旧图书馆的香樟树要比教学楼的那棵香樟树老一些,树冠更大,主干更粗,枝干蜿蜒曲折,绿叶中夹着黄叶,有的叶色层次分明,有的却斑驳错杂。
云深手中捧着一本《穆.斯.林的葬礼》细细读着,写法很有趣,过去与现在交错隔离在一起,有关玉,有关民国,有关宗教,虽然只看了三分之一,但文字的骨血之间已经深刻地融入了悲情。
手指一顿,云深看着桌上的纸飞机,他失笑,这人没有像上次一样扔的准,这次的话语是直接写在飞机右边羽翼上的——
你喜欢什么树啊?我是比较喜欢银杏树的。
银杏?
曲而不折,年年如旧。
右手轻巧地转动圆珠笔,云深撑着额头思考了一下,手指带着笔尖在纸飞机另一边的羽翼上移动,笔头微颤。
然后放下笔,看着上面的字迹笑了一下。
他学着曾经看的青春文艺片里的动作对着纸飞机前面哈了口气,右手一抬一动。
纸飞机沿着不知名的轨迹飞去,然后摇摇晃晃地落定。
像是载着一场并不华丽的梦。
过会,白色运动服的少年沿着花木缓慢地路过旧图书馆,从香樟树的低矮枝干上小心翼翼得抽出纸飞机。
他双手拿着纸飞机,看着上面的字句微微出神。
——那么,树的生命有多长?
时间是指缝的流沙,轻轻缓缓地流过。
少年的心思像香樟树叶,绿色只是定义,但并非常态。
旧图书馆的阳光永远温和,窗外总会在一定的时间漫不经心地路过一个去打篮球的男生。
他路过的时候总会带着一架折纸飞机,在刚好的位子飞出纸飞机,落进木窗,每天都要在纸飞机右翼上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能正对着太阳一分钟不眨眼吗?
——如果班主任掉水里了,你要怎么做?
——嘿嘿,敢不敢撕一张你现在看的书给我?
——草莓奶昔和原味奶茶你喜欢那个?
窗旁总会坐一个安安静静的少年,留下一个看书时清俊恬淡的侧影,当一架纸飞机从窗外飞来的时候,他嘴角总会勾起一丝笑,仿佛所有的悲伤都暂时远离。
每次没过多久,问问题的少年都会得到答案,总会被他的回答弄得乐不开支。
——我还不想成为色盲。
——先写一份以落水为题不少于八百字的作文。
——敢,如果你愿意买一本《穆.斯.林的葬礼》的话。
——其实我更喜欢焦糖玛奇朵,多加糖,谢谢。
第二天,云深照例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他每每坐的位置上,放着一杯焦糖玛奇朵,旁边一架白色折纸飞机,纸飞机右翼上一如往常。
——明天英语测试,不想考试怎么办?
云深靠着窗,双手捧着玛奇朵深吸了一口,浓郁的奶泡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甜到发腻,连带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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